人關在東照坊裡,又聽說天策府的軍曹杜淹已帶人去解救,他想著,天策府即然出去了,那怕是不會有假,雖說東照坊緊臨太子東宮,屬太子勢力範圍,可學士綁之事影響太大,他京兆府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功勞也不能讓天策府獨享啊,於是立馬帶了人去東照坊。將那屋子團團圍住。
侯嶽今兒個的罪也是受大了,天剛亮,那地牢的天窗才剛透那麼一點點白,就有人提了他出來問話,是韋挺手下的那個段南。無外乎就是問,秦王暗地招幕的私勇藏在哪裡,侯嶽自然不能說,這皇子暗招私勇可是有罪的,想當初,太子建成暗接幽雲三百鐵騎來京,事發後,就受到叱責,那幽雲三百鐵騎也被遣返回幽州,這還是因為這三百鐵騎本就是守衛邊疆的國家軍隊。
而秦王的這私勇卻是暗中招募的,若是被揪出來,秦王大不了被皇上叱責一頓。可這些私勇處境怕是不太妙,這些人都是侯嶽一手訓練的,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另外,侯嶽也不能招啊,招了以後還怎麼跟李二同學混哪,為了長久大計,只得硬抗著,只是真的很痛啊,侯嶽這回恨不得真的醉死算了。
那皮鞭酌著鹽水往他身上抽,侯嶽痛到身體都麻木了,心裡卻自嘲的想著,這還沒有上老虎凳啊,鐵烙啊,這些東西呢,真要這些東西用上來,他還能不能不招,這真是個不好說的問題。
“侯大人,想清楚了嗎?”段南看著侯嶽,有些陰側側的道。
侯嶽這會兒覺得天地都在轉,勉強看了這段南一眼,心中也起了一股子倔強,便有氣無力的道:“想清楚了,我啥都不知道。”然後便再也不理那段南。
段南氣的讓人再打。
這時,一個人匆匆下來:“段先生,不好了,外面被天策府的兵全都圍上了。”
“該死的,天策府的人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快,帶上他,從後門走。”段南咒著。一臉蒼白。
正說著,小刀一馬當先,從上面下來,一眼就看到自家姐夫一身是血的樣子,恨得咬著牙,手上的劍連連朝擋路的人刺去,身後的人跟著下來,段南等人再想離開已是不可能了。
見到小刀,侯嶽的心放下了,朝著小刀道:“你要是再晚些來,你姐夫就要成渣了。”
小刀看著自家姐夫還能說笑,倒放下心來,讓人將牢裡的人都抓了起來,又看到窩在一邊的小十八,不由問道:“這人是誰?”
侯嶽背上,胸前的鞭傷痛的要死,懶的解釋,只是說了句:“我的一個朋友,一起救回去。”
於是幾個人揹著侯嶽和小十八出了地牢的井口,後面便押著地牢裡的段南,以及兩個獄卒,只是這三個人剛出井口,不知何處射來三支箭,直接透胸,箭上還有劇毒,當場就死了。卻見不遠的屋頂上,一個黑衣人遠遠的遁走,眾人要追,卻哪裡追的到,只得暗恨,當然也有人暗自鬆了口氣,這種麻煩事,少牽扯些才好。
小刀也顧不得這些,讓人將侯嶽和小十八一起揹回了曲園,同時又請了大夫冶傷。
那王績自人侯嶽被抓後,就天天在京兆府打聽,這一聽說侯學士救回來了,也連忙趕到曲園,沒想這廝一手醫道也毫不遜色,幫著那大夫一起冶傷。
小淘又拿出當年,侯嶽從孫思邈那裡弄來的外傷藥丸,捏碎,撒在侯嶽的傷口上。
侯嶽看著小淘臉色黃黃,雙眼紅腫的樣子,便逗她道:“咱還是挺硬的,真要是抗戰那會兒,咱不會是漢奸。”
小淘見侯嶽這一身是傷的樣子,本是十分的傷心,心痛,可叫他這麼一說,又有些樂了,只是那眼睛落在侯嶽一身的鞭痕上,眼淚又滴答滴答的流了下來,心裡更是把李大給恨上了,你們兄爭啊鬥哪的爭去,幹嘛惹上她的老公。
轉身去廚房熬營養湯,小刀顛顛的跟在身後:“老姐,要報仇不?”
小淘咬著牙,表情恨極,卻也有些無奈:“怎麼報,咱們還能把人家太子怎麼著。”
小刀一臉偷笑:“老姐,眼前就有一個機會。”
“什麼想會?”小淘問。
“我那個兄弟二醜,你是知道的,他在校尉橋公山手下做事,他得到一個訊息,太子讓橋公山和爾朱煥送一批兵甲去慶州給楊文幹。”
小淘立刻想起了前段時間,侯嶽跟她說起過的楊文幹叛亂事件,便問道:“你想怎麼辦?”
“很簡單,叫上杜大人,攔了他們的去路,逼他們將兵甲直接送到仁智宮去,怎麼也要噁心太子一把。”小刀道。
小淘有些怪異了,她心裡在想著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