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又不承認。感覺著象一筆糊塗賬,或許真是山野異人吧。
天已經完全的暗也下來,外面風狂雪驟,小丑丫和小綠荷畢竟還是孩子,哪受得了這途中之累,吃完東西后,就沉沉的想睡了,小丑丫依在小淘的懷裡,小綠荷又扒著小丑丫,紫衣便抱了小綠荷過去,小綠荷迷迷糊糊的嘟喃幾聲,就靠在紫衣的懷裡睡都著了。珠兒又連忙拿了一方小被給她蓋上。
小淘抱著小丑丫,耳邊聽著侯老四跟那兩個書生聊天,孫大牛雖然醫術道術了得,但顯然酒量不行,沒見他喝幾盅,就已經有些暈呼呼了,他那學徒在邊上小心的照顧著。
“真是時運不濟,咱們巴巴的趕到長安去聽選,卻不想今年聽選卻取消了。”那曹之秀道。
“可不是嘛。”侯老四這回可找到同伴了,這兩位老兄顯然也是去長安聽選的,同樣是空歡喜一場。
“侯老弟這是要去哪兒啊?”那張文問道。
“我去薊縣找我三哥,那是我三嫂。”侯山道。
“侯兄是薊縣人?”另一個書生曹之秀問道。
“不是。柳城的。”侯山道。
“柳城?敢問侯兄可是柳城侯家的?”曹之秀問道。
“正是,我是侯家老四。”侯山道,如今柳城侯家在幽州一帶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你去薊縣找你三哥,你又是侯家老四,那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新到了幽州臺御史該就是你的三哥吧。”那張文接話道。
這兩人即然能夠得到聽選資格,想來家裡在朝中也是有些地位的,又是從京裡出來,侯嶽任幽州臺御史的事情怕是也瞞不過他們。
“正是。張兄訊息倒是靈通。”侯山也沒隱瞞。
“哪裡什麼靈通,不過是梁刺史的檄文影響大,侯學士又受牽連。我等不過是好事之徒,多留意了些,這才知曉。”那張文擺擺手道。
侯老四細一想便明白了,那梁道數官聲清譽極佳,甚得人心,而自家三哥在文人學士裡面一向有些聲望,當時,梁道數的討秦檄文一出,又牽出自家三哥,人人都道,梁道數和侯學士危矣,於是一些學士和文人便暗中商議過,要出頭為梁侯二人討公道,後來因為當今皇上和平解決此事,大家便皆大歡喜。
也因此,張曹二人關心梁侯二人的去向也在情理之中。
“唉,希望梁刺史和侯御史能把這幽州的官場清一清。”那曹之秀似有所指的道。
幾人正聊著,卻聽門外一陣喧譁,然後是又急又重的拍門聲,一個差役連忙開了門,拍門的是一對中年夫婦,穿著厚厚的棉衣,胸腰處還紮了塊皮毛,穿著厚底的胡靴。
“這是王都督開的介紹信,快讓我們進去,這賊老天,淨跟人作對,冷死人了”那婦人道。
這驛站是官驛,普通的旅客一般是不接待的,那差役檢視了介紹信,便將那對夫婦讓了進來,跟著進來的還有幾個鏢手似的漢子,而外面,還有一溜子人犯,用一根繩子串著,這些人犯卻被趕到一側的馬棚邊上,凍死凍活卻是沒人管的。
這幫人一進來。這火炕邊上就有些擠了,其中一個漢子還狠狠的看了紫衣等人一眼,那眼中色慾十足,兩個曲園護衛連忙擋在紫衣等人面前,一臉平靜,卻是戒備的姿勢,那領頭漢子打量了兩個護衛一眼,然後轉身回頭瞪著那一臉色相的漢子:“老六,你是身子癢了,想挨鞭子是不是,出門的時候,大人是怎麼說的?”
同時那漢子卻在猜測,這一行多是女眷的是什麼來頭,從剛才那兩個護衛站立的姿勢看,這兩人應該出自軍中,難道是朝中哪位大將軍來幽州了?
他又哪裡知道曲園護衛都是侯嶽從小刀手下的退役的軍士中選出來的。
見這些人不似善類,小淘也不願在這堂前多呆,便喚了紫衣珠兒等,帶著小丑丫和小綠荷回了後院,從馬車裡搬出棉被什麼的,照顧小丑丫和小綠荷繼續睡。
其他幾人便坐著喝茶等天明。
“這些人是什麼人哪?”小淘皺著眉頭問道,不知怎麼的,心中就一種感覺,如今這幽州似乎不太太平啊。
這時,侯山從外面進來,聽到自家三嫂問話,便道:“我剛才聽曹兄說了,那婦人是人牙子,其他的是運送奴僕的鏢手,不過,我聽曹兄的口氣,這些人似乎跟幽州都督王君廓有關係,那王君廓自平了李瑗叛亂這後,就被封為幽州都督,掌握著幽州一帶的軍政。不過,他貪財好色,而且性情剛愎,在幽州一帶官聲並不好,剛才我還從那曹之秀嘴裡聽到一個訊息,說是之前有御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