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記住,不能太醜,而且屁股要大。”王六兒衝著侯嶽叫道。
一邊的石頭噗嗤一笑,心道,這傢伙先前還笑他嫩呢,敢情他自個兒還是個沒開葷的,立時,之前叫王六兒鬱悶著的心情暢快多了。
送走王六兒,侯嶽又回到家裡,繼續著練字大業,實則卻是等待烏中道的下一步。
烏中道這幾天是輾轉反側,不能成眠,侯家的事情似乎審完了,除了損失點身外之財外,並沒有什麼損傷,而他也沒有找到有關於侯嶽的任何把柄,就這麼回去,他顯然無法向舅舅和裴大人交差。
於是這天一早,他就窩在衙門的卷宗房裡,所有有關侯家的一切都叫他帶著人整理了出來。
“大人,侯家的田好多啊。”一個幕僚道。
“是啊,如今柳城周邊可供分給百姓的田地實在不多了,當年侯家可是佔了不少的田地。”一邊一個管理卷宗的老吏道。
烏中道一聽這話。來勁了,唐律中,對於侵佔田地,那可上大罪。
“快,查查,侯家的田畝是什麼時候獲得,由什麼途徑獲得,衙門裡的備案是怎麼樣的?”烏中道一疊真的命令下去。
立時,手下的人都忙亂了起來,那管理卷宗的老吏更是忙的頭昏眼花,一會兒幫這個找這樣,一會兒又要幫那個找那樣,七八個人,整整在卷宗房忙了一天一夜,才算弄清侯家田地的所有來路。
乖乖滴傢伙,侯家不愧是大糧商,這柳城的田地叫侯家佔了有一半吧。
看著這些記錄,烏中道陰陰的笑了,心想著,這回我看你侯嶽往哪裡躲,資料顯示,侯家的田產,大多是隋末紛亂時弄來的,即沒有隋朝官府印信,而入唐後,也只記了一筆開荒所得,唐時,開荒也不是能隨便開的,任意開荒那也是觸犯律令的,而侯家的田產並沒有衙門派予的證明,這就說明了,侯家的田畝乃是非法所得,雖然當時情況特殊,不能按侵佔淪罪,但非法所得你總要退出吧,侯嶽讓他在朝堂上丟了大臉,他怎麼也要侯家出一次大血。
侯家的經濟來源,以田莊為主,看他們沒了田莊,日子還能這麼逍遙不,烏中道想著,越想越覺得這招妙,這番他是站在公理正義之上,讓對手乖乖吃憋,想著都十分的暢快。
於是,他抄起記錄,又跑去找王朗,王朗看著烏中道手中的東西,就陷入了沉思,手裡則抓著棋子落在棋盤上,他可不是烏中道這般目光短淺,田畝這東西根本就是一個碰不得的雷。
自隋末以來,十八路反王揭杆而起,而各士族門閥也是瞅準機會趁機佔領資源,而在古代,最重要的一項資源就是田地。
別的不說,就以柳城侯家為例,柳城侯家本來就是地主,糧商,魏刀兒亂柳城時,侯家老2趁機起來,佔領了柳城,侯家也就做了一時間的山大王,當時,柳城戰亂連著旱災,逃離和死亡的人口占三分之二強,這也就使得柳城大量的土地拋荒,侯家趁此大好時機,收攏了柳城拋荒的田地,建了四個大田莊,再加上原來的三個,也就是說侯家所佔的田地差不多佔整個柳城的四分一,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比例。雖說後來,侯家主動退出一部份郭家的田產,但所佔仍是大多數。
而這樣的現象,不止柳城,各地各大門閥都十分的普遍,尤其是關隴士族,手中握了大量的土地,李淵起兵,為了取得關隴士家的支援,就曾承諾,唐預設各家對其所佔田地的所有權。
如今入唐已有十年,百姓逐漸安定,可現在各地衙門都面臨著一件很尷尬的事情,大多數地方都出現了田荒,百姓分到手的良田遠遠達不到朝廷規定的畝數,而百姓田畝不足,則國家賦稅必然不起,而一些無地的百姓則浪跡市井,成為新一代的浮浪人,給國家冶安帶來麻煩,而李二也面臨著一個尷尬的境地,跟隨著他出生入死的屬下,如今自己繼位了,就賞賜分封的,百姓本身田畝不足,不可能再朝百姓伸手,那隻能朝舊的關隴士家下手,同時也預示著新舊勢力過渡。
可這手怎麼伸?田地同樣也是士家門閥生存之根本,一旦動了他們的田地,則必然動了他們的逆鱗,皇上如今才剛剛上位,上面還有一個太上皇,這事若處理不好,怕是會影響到他的皇位,可百姓休養生息需要田地,追隨自己的屬下也不能沒有封賞,這是一個避不開的矛盾。
想到這裡,王朗苦笑了,這才弄明白皇上這回小題大作的根由,圖窮匕現哪,原來真的目的在這裡,這烏大人……唉,王朗搖搖頭,這烏中道如今大張期鼓的把證據擺在他面前,想要避都不可能了。
“烏大人,這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