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裡的居民都已入睡,墳崗裡傳出一陣低沉的狂吼聲,夾雜著痛苦、悲傷、憤怒和殘酷的絕望。北城居民聽到後膽戰心驚,從內心一直冷至全身骨髓經脈裡。
這個故事要從半個月前講起。孔時,身份應是鍾申城同食米鋪的老闆,父母離世得早,將米鋪留給了當時剛剛年滿十二的孔時。孔時的叔父名為孔德懷,在哥哥去世之際負責了一切的埋葬事宜,並安撫侄兒孔時說:“哥哥怎麼這麼突然就走了,哎!不用怕,以後有叔叔在,叔叔一定幫你把米鋪料理好!”父母走後,孔時覺得天都塌了,當時孔德懷的話像是一杯溫水捂熱了他的心。
孔時自幼有一位青梅竹馬的玩伴叫姚西晴,後來兩家大人見兩個孩子總在一起玩耍,關係越來越好,就給倆人訂了娃娃親。當時家裡人還問孔時:“等姚家妹子長大了給你娶進來當媳婦好不好啊?”孔時到現在還記得自己當時的那個高興勁!
女孩家境雖然一般,模樣長得特別甜美靈秀。孔時自小就認定了女孩將來是自己的妻子,女孩亦然。
一眨眼,四年的時間過去了,孔時心智有所成熟,想從叔父手中將米鋪接過來,畢竟將來自己也要學會做買賣,總麻煩叔父幫忙孔時心裡也很不是不好意思。
結果孔時跟叔父提過幾回,叔父不是有事要離開就是推脫孔時年齡還小無法勝任。孔時也覺得自己能力有限無法直接將米鋪接手過來,便要求在鋪子裡先當個夥計練練手,孔德懷無奈只得答應。
姚西晴的母親這日登門拜訪孔家,孔德懷親自招待。
“他孔叔,最近鋪子裡忙不忙?”姚母說。
孔德懷笑著說:“鋪子裡總是忙忙碌碌的,謝親家母關心啊。”
“恩……”姚母斟酌片刻,“孔時最近如何?聽說去了鋪子裡幫忙。”
孔德懷很是悲傷,拂袖就要抹眼睛,“兄長走到時候他還沒有成年,難為他了!”接著轉悲為喜,“他總是很乖的,從不給我添亂。我見他年紀也差不多了便讓他去鋪子裡鍛鍊下。”
姚母點點頭,拿起茶碗喝了茶。
“兩年了,姚丫頭也是大姑娘了吧?小時候長的那麼水靈,長大了一定也是個美人胚子!”
姚母放下茶碗,眼角帶笑,“我這次來就是為商量這個事來的。這馬上孔時已經十六了,我家晴兒也十五了,雖說再沉個一年半載再談及婚嫁也合適,但他倆畢竟是從小就訂了娃娃親,早些總比晚些得好。孔時父母走得早,成家娶妻也能讓他不那麼孤單,您說是不?”
孔德懷點點頭:“還是你們女人家想得細啊!我這個大老爺們總也想不起他的婚事,天天光圍著鋪子轉悠了。”
接下來,姚母跟孔德懷詳談了婚嫁細節,也選好了日子。孔德懷一直跟著點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姚母走後,孔德懷將茶杯砸到地上,陰狠道:“這麼快就來談婚嫁的事,想把鋪子弄到手吧?商量?狗屁!連日子都早就選好了,哪裡是來商量,根本就是來通知我的,想讓我滾蛋?沒門!”
聽見砸東西的聲響,孔家的廚娘跑過來,問:“孔老爺,好好的杯子怎麼碎了?您沒傷著吧?”
孔德懷已經換了一臉和藹的親切笑容,說道:“陳媽,剛剛姚家夫人來了,她臨走前不小心碰碎的。剛好沒事,我收拾就可。你去忙你的吧!”說著他就蹲下來拾起茶碗碎片。
“啊呀!這種活哪是您該乾的啊?”陳嗎趕緊將孔德懷扶起,自己收拾起來。邊收拾還邊說:“這個姚家婆娘還真是厲害,您也不用替她遮蓋,扔得這麼遠像是不小心碰到嗎?您不跟她一般見識,她會蹬鼻子上臉的。吃柿子都愛捏著那軟的拿,您可不能總這麼好脾氣了!”
“不礙事的,不過一個茶碗嘛!”
陳媽哎了一聲,提著收拾的碎片走出門,嘴裡還嘀咕著:“我們爺就是性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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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時大婚這天,孔德懷堅持只宴請了兩邊的近親。孔時想把米鋪經常光臨的老顧客請來被孔德懷否絕了。
婚宴第二日一大早,孔德懷坐在椅子上等待敬茶。當姚西晴羞紅著臉從側門走進來的時候,孔德懷兩眼放光,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遍,盯住她不放。
姚西晴被看得不好意思,將頭埋得更低了。孔德懷醒悟過來,說道:“侄媳婦,孔時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希望你們二人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姚西晴與孔時對視一眼,心有靈犀般相視而笑。姚西晴跪到孔德懷身前敬茶,喚了聲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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