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到了?”
突然錦嬪雀躍起來,抓著金正的衣袖歡快道:“你看,那條鯉魚,躍那麼高”
趁機卓狸趕緊說:“這個錦嬪蠻聰明,靈魂要來咯。”
“你就岔開話題吧。”
不一會,跑上來個小太監跟金正說了什麼,似是急事。金正看了錦嬪一眼,沒有說話,就那麼走了。
金正走後,錦嬪也沒了繼續下去的心思,壓下心中的一絲不快,下了橋。
錦嬪的不快卓狸看在了眼裡,這個開端很好,她可不想錦嬪放棄這個機會。
……
室內燈火闌珊,燭光搖曳,錦嬪內襯外著一襲半透薄紗,秀髮輕輕挽起,幾絲調皮的發線散落在外。她手中握著兩塊白色錦帕,右手帕子上有幾行黑色的小字。
站起身把右手上的帕子拿到燭光上,錦帕遇火燃了起來,火光閃爍,只還隱約可見幾個字詞:“亭”、“橋”、“喂鯉”、“笑聲”……
“不管你是誰,謝謝了”見錦帕的最後一絲殘餘被火燒盡,她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自信的、屬於上位者的笑。左手握著餘下的錦帕,她看著它喃喃道:“今夜就靠你了”此帕亦燃毀。
命人將灰燼打掃乾淨,錦嬪往外面走。月亮未滿,懸空高掛。院子裡種著一棵老梨樹,此季開滿了白色的小花,樹下是整套石刻桌凳,紋路流暢,渾然一體。雕刻著梨花紋線的石桌上擺放著幾樣點心一個杯子一壺酒。
錦嬪滿意地走到石桌旁坐下,她依桌而坐,紗衣歪垮,肌膚微露,慵懶裡透著清雅。斟滿一杯,仰脖喝盡,面頰微紅。又斟了小半杯酒,也不喝。託著腮,抬頭望著月亮。
金正進了院子看到的正是這幅場景。他止了正準備通報的公公,讓他們都退了出去。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金正故意放柔了聲音,卻還是驚得錦嬪愣了下。
錦嬪迷迷糊糊地行禮,似是還沒從剛才的幻想中醒過來。金正笑著將她扶起,瞟了眼桌上的酒壺,“興致這麼好,在這裡獨飲。”
“突然想賞月,就讓她們準備了些茶點酒水。”錦嬪低著頭羞紅了臉,更增添幾分嬌羞姿態。
坐下後,錦嬪招呼宮女再添酒杯,為金正倒上。金正拿起一塊酥玉糕邊吃邊瞅著錦嬪。
錦嬪摸摸臉,“臣妾臉上有東西嗎?”
兩人飲著酒賞著月,聊著天放著笑……錦嬪謹記錦帕中提及的開懷之笑、自然流露。
錦嬪起來的時候,金正已經去上朝了。她抱被坐起,想起昨夜種種喜上心頭。不經意間瞥見床邊梳妝檯上放著的白色錦帕。隨手抓了件衣服披上,光腳跑過去將錦帕拿起。
“下一步,犯錯”整塊錦帕只寫了這幾個字。
“犯錯……讓我犯錯嗎?”經過前兩次,錦嬪對錦帕已深信不疑。
錦嬪暗暗將這幾字記在心上,尋了燭火燒了。
卓狸是看著金正從房間走出來上朝去的。事情進展得比想象中順利。轉念一想,好久沒有橙君和橙媚的訊息了。猜不透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只得將全部心思用在靈魂的收集上。若要金正接受錦嬪,需要讓他看到她的錯誤她的缺點,心機較深的金正才會正的將錦嬪納入視線。更何況,犯錯的錦嬪被金正原諒甚至更喜愛,正是錦嬪願望實現的預兆……像媚妃一樣被放縱。
這日白軒說有其他事要忙,得晚過來會兒。卓狸一個人,現在閒下來又想起昨日與郭鼎奕見面的場景。
她猶豫著向那個方向走去,自我安慰道:“只是想去那裡看看,弄清楚他為什麼來到了這,反正他也看不到你……“
沒走幾步卻又躊躇幾番:“還是不要見他的好,都這麼多年了……”
就這樣,最終她還是挪到了那個破舊的宮殿外。
院子裡站著四個人,著裝統一,威風凜凜。是郭鼎奕帶來的貼身侍衛。卓狸在四人眼皮底下做著鬼臉。突然一陣風吹過,卓狸趁機輕輕推了一下門,趁機鑽了進去。
“這門真是不結實,這麼小的風都能吹動。”領頭的侍衛回過頭把門關上。
室內不像院子裡那麼凌亂,佈置得很整潔舒適。
郭鼎奕趴在案前正在寫著什麼。
卓狸正要走過去看,郭鼎奕突然扭過頭來看著卓狸站著的地方,卓狸伸出去一半的腳不敢落下也不敢收回。
他嘆了口氣,自嘲一笑,繼續寫下去。卓狸鬆了口氣,放緩腳步。
看到紙上書寫著的剛勁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