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之肉。
“殺了他們。”狄辛下令的語氣就如同深夜的寒風一樣冰冷,押著楊郭二人的幾名武師早就等不及了,從腰間抽出長刀,準備把這兩塊俎上之肉一併料理了。
滕百靈此時身上仍然疼痛未盡,卻強忍著站起來,攔住兩名武師手中的長刀,說道:“住手!”
狄辛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出面阻攔,疑惑地道:“靈兒,你幹什麼,他們剛才可是要加害於你。”
“伯伯,你不能傷他們,否則我會恨死你的。”滕百靈氣息虛弱,話語中卻帶著一種堅毅,讓狄辛不由得感到一陣愕然,呆了半晌才問道:“這是何為?”
“因為他就是我一直等著的人。”滕百靈眸目微垂,儘管在冷清的月色下,也不難看出她臉頰處微微泛紅。
此話一出,周圍不少人都茫然對視,他們早就聽說小姐因為避不開相思之苦而憂鬱終日,哪知這個少年居然就是她長久思念之人,只覺得事情也太過湊巧。狄辛更加是面容沉滯,緩緩道:“怎麼會是他?”
“伯伯,你不是說過嗎?只要靈兒的病被治好,你就放了他們,我現在已經沒有心中之惻,你也該兌現諾言了。”滕百靈繼續說道。
狄辛頓時陷入糾結,他從五聖教將楊偉青郭彩鏡救回家中,就是想讓郭彩鏡幫侄女治病,不管是否能夠治癒,都不會放過兩人,畢竟他們知道自己和五聖教暗地勾結的秘密,哪知道陰差陽錯,這個不知來頭的少年偏偏就是侄女意中情郎,只好沉聲道:“我答應不殺他們,但是也沒說要放過他們。”當下命道:“把這兩個人分別關起來,嚴加看守,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見他們。”
滕百靈百般阻攔也沒有用,幾名武師將楊偉青郭彩鏡分別押了下去,關入了兩個房間之中,這兩房間比之前的要舒適多了,但仍然還是軟禁,郭彩鏡心中無奈,心想這樣下去還如何去尋爺爺的下落?
狄辛更加是左右為難了,手中的兩個人殺也殺不得,放也放不得,長嘆了口氣,獨自回房歇息。
這天夜裡,滕百靈根本沒有入睡,她來到關楊偉青房間外,正準備進去,卻被守在房門口的家丁擋住了,那家丁很是恭敬地道:“這裡面是老爺讓我看管的人,誰也不能進去。”
“我也不行嗎?”
“是的,老爺吩咐過了,尤其是小姐。”那家丁呆板的表情讓人不禁感到一絲暗怒。
滕百靈當下沒跟他爭,眼珠骨碌一轉,指著那家丁身後說道:“是老爺叫我來的,不信你去問問。”趁著他轉頭的一會功夫,一掌劈在他後頸處,本來這一處很容易將人打暈,哪知那人內力甚好,吃了這一下安然無恙,本能地伸手一抓,扣住滕百靈手腕,滕百靈順勢發出一聲痛呼。
跟小姐動手還了得,那家丁嚇得臉色蒼白,急忙放開了滕百靈,一個勁地低頭說道:“小的不是有意的,請小姐恕罪!”
滕百靈剛才那下就是假裝,見這家丁果然著了道,當下一拳擊在他眉心之間,這一下使得十分巧,手指微屈,力道全部集中在一點上,饒是對方是個身懷武藝的七尺大漢,也足矣將他打暈。那家丁低頭之時完全沒有防備,等於是把額頭要害賣了出來,中了這一下之後當場暈了過去。
滕百靈一擊得手,心中大喜,快步進入房間。楊偉青此時正在屋內愁眉不展,突然看到她進來,頓時喜笑顏開,喊道了一聲。
“我現在救你出去。”滕百靈解開他身上的繩子,眼下情況容不得他們多說什麼甜言蜜語,趕忙離開房間,穿過庭院石徑,朝邊庭趕去。
他們所去之處正是滕百靈之前所說的暗道。滕百靈帶著楊偉青避開了一路上的守夜人,來到一個靈堂中。楊偉青看到靈堂正前方擺著很多靈牌,心想這肯定狄家大院隱私重地,外人進入乃是不敬行為,便問:“這裡有什麼暗道嗎?”
“我也是一次無意中看到我伯伯開啟入口,才知道這裡藏著密道。”滕百靈點頭道,說罷潛了進去,四顧確定周圍沒人之後,用手在牌位一旁的一支蠟燭上一搬,那根蠟燭居然彎曲了下來,緊接著一聲輕響,似乎是木板磨擦的聲音。這時候楊偉青才發現靈臺後側多一個不起眼處多了條密道入口。
“跟我來,我估計這條路是通向院子外面的。”滕百靈臉色十分緊張,帶著楊偉青鑽入了密道之中。
這條密道的入口並不是很長,下去的木質樓梯僅僅有二十幾階,跟一般的地窖入口沒什麼區別。但狄辛從來沒有跟其他人說起過,要不是滕百靈一次偶然的發現,還不知道自家院子中居然有這麼一個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