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但若是孟壇主硬要強迫在下,那我也不會客氣。”黃順坤話語客氣,實則帶著三分威懾。
孟壇主也覺得為難起來,他武功與對方伯仲之間,但是身上傷勢未愈,若要動手肯討不了什麼便宜,強笑道:“前些時日我與你在常曲大牢中劫出那姓蘇的,當時就瞧出了你根本不會施毒,不過看在金長老在場,我便沒有把你揭穿,但是你的把柄可一直在我手中握著,所以你別跟我耍什麼花樣。”
楊偉青郭彩鏡二人藏身石柱之後,聽見兩人對話,起初只是疑惑緊張,直到孟壇主說道這裡,大驚失色:“原來當日闖入大牢的一夥人,就有他們在內。”卻聽“把”地一聲響,那孟壇主聲音說道:“龍壇主,你……”緊接著就是一個身子倒地的聲音。
原來黃順坤見他咄咄逼人,索性當機立斷,一指點在那孟壇主的死穴上,這突然的襲擊根本沒有半點前兆,孟壇主反應不及,帶著一臉不甘的表情緩緩倒了下去。
黃順坤偷襲擊斃對方,輕舒了口氣,後頸卻被一把匕首抵住了,只聽郭彩鏡在背後厲聲說道:“原來你就是劫走我爺爺的兇手。”
他並不驚慌,而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郭姑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可以確切地告訴你,蘇老前輩對我們紫檀派恩重如山,在下就算是拼了性命也想幫他脫身,何來害他之理?”
“那為什麼你要與五聖教為伍,將他劫走?”
“都怪我沒弄清楚情況。”黃順坤語氣中帶著幾分悔恨,嘆氣說道:“那次劫獄是五聖教金長老一手操辦,我只是區區一名壇主,不敢多問什麼,只道他們的目的是救蘇老前輩脫困,哪料到他們將蘇老前輩從獄中救出之後,居然把他扣押起來。”
“他們為何要這麼做?”
“我也不知道,五聖教此次行動十分詭秘,即便我身為壇主也不知道其中半點原委。”黃順坤絲毫不在乎後頸的匕首,微閉雙目,陷入了無限悔意,嘆息說道:“郭姑娘,如果你想替蘇老前輩報仇,殺了我就是,在下絕無半句怨言,只可惜在下在五聖教潛伏近十年,所懷使命無法完成了。”
這個疑問在郭彩鏡心中也如同沉重的石頭一般,當下問道:“你身為紫檀派門人,為何要潛入五聖教,又如何當上這十二壇主之一?”
黃順坤悵然皺眉:“此事還得從十年前說起,當時我與我的幾個師兄弟進京遊玩,在一個客棧中偶然聽到了五聖教的那個龍壇主和一些教眾的說話,只聽他們對話中不停地提到什麼“皇上遺言”之類,似乎與朝廷中的族內紛爭有關,當時我年輕不濟事,被他們給發現了,那夥人怕我們走漏了秘密,便想殺人滅口,我們當然不會任人宰割,一場激鬥之後,我們將那夥五聖教徒盡數擊斃。”
看著他臉上露出的神情確實是在追憶往事,郭彩鏡才知道他沒有說假話,又問:“五聖教是民間教派,怎麼會和朝廷的紛爭扯上關係?”
“我們當時也是如此疑惑,後來順藤摸瓜、一番打聽,才知道五聖教教主穆千悲和朝廷中的冬臨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於是我們回到紫檀山,和師父師叔商議之後,決定喬裝成那位龍壇主,潛入五聖教,看看他們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陰謀。”
聽了黃順坤的一番話語,楊偉青只感到一陣茫然,自己不過是一介平頭百姓,對於朝廷中的內部紛爭從來不聞不問,也不知他所提到的“冬臨黨”是一夥什麼人,淡然地道:“這和蘇前輩被抓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著關係,這十年來五聖教人一直在尋找著蘇老前輩,就是因為他身上藏著一個巨大秘密,這個秘密直接關係到朝中各派的紛爭利益。但是蘇前輩久居深山,五聖教人去了數十次都未能見得到他,直到上個月聽說他被當地知縣關入了大牢,才乘此機會,將他劫了出來。”
到了這個份上,楊偉青隱隱地明白了什麼,喃喃念道:“怪不得蘇前輩一出深山就遇到這種劫難。”說完看向郭彩鏡,眼裡顯出幾分期待。
郭彩鏡明白他想問什麼,幽然道:“爺爺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事,他說他之所以隱居深山,就是因為厭倦了世俗紛爭,沒想到居然牽繫瞭如此之多。”
“也怪我無能,身為五聖教壇主,卻打聽不到更多事情,上次劫獄之時我見過蘇前輩一面,而之後卻不知他去向,也不知道金長老到底將他關在哪裡。”黃順坤眉頭緊鎖,臉上的筋肉都在顫動,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能說的只有這些了,蘇前輩深處險境和我不無關係,郭姑娘,你請動手吧。”
郭彩鏡卻將匕首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