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青郭彩鏡再怎麼驚訝也知道眼前這個鬼魂就是孝昶帝了,只得跟著趙德孝一起跪了下來,只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楊偉青心中不住的思索著:“這是怎麼會事,這一幕怎麼如此眼熟?”猛然一驚,說道:“原來如此。”
他想起之前在肺州跟蹤那名叫胡三章的假郎中時也看到過類似的一幕,那胡三章用通靈石在人的屍體前一晃,石頭中的鬼魂就跑了出來,只不過當時從他石頭中鑽出的是一位普通少年的鬼魂,而此時這個鬼魂卻是堂堂一代君王。
孝昶帝的鬼魂就這麼在原地站著一動不動,似乎根本沒有看見周圍三個人,他臉上蒼白無血,好似垂死時的摸樣,嘴中發出沙啞的聲音:“鄭大限將至,唯一事放不下,邊患雖憂,卻可置後,而五聖妖孽一日不除,便是江山社稷之害,誰若能剷除五聖妖孽,鄭便立殿傳位。”
這短短几句話卻讓趙德孝臉上的肉都顫抖不定,驚訝地道:“這便是聖上的臨終之言嗎?”
孝昶帝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言不答,好像和三人完全不在一個次元裡,又化作一道藍光,鑽回了楊偉青手中的通靈石中,一切如故。
剛才發生的事情就如同電閃雷鳴一般,雖然只是瞬間片刻,卻讓人驚魂不定。楊偉青看著手中這顆不可思議的石頭,呆若木雞,難以想象自己一直沒加留意的石頭中,居然裝著先皇的鬼魂。他曾經聽那胡三章說起過,通靈石可以將鬼魂裝在其中,並儲存鬼魂生前最後一點意識,一旦接觸到鬼魂的遺體,其中的鬼魂就會鑽出,吐露出他的臨終之言。他又想起這顆石頭是冥泉讓他隨身攜帶,而他卻陰錯陽差的把石頭帶到了這裡。
這到底是冥泉一手安排,還是純屬巧合?如果是巧合,那也太過匪夷所思,先皇的陵墓豈是常人能入,而自己便便就被追到了這裡,莫名其妙地被帶到先皇的墓室中,這一切是太不符合常理。
如果真是冥泉安排,他又是為了什麼,他雖然神通廣大,但也只是冥界的引導者,陽間的紛爭恩怨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楊偉青越想越亂,捂住頭痛苦地跪在地上,他胸口掛著的那顆通靈石恢復了以往的摸樣,但是之前楊偉青並不在意這塊石頭,而此時卻覺得這石頭說不出的可怕。
郭彩鏡見他神色痛苦,搶身上去,將他扶了起來,柔聲道:“偉青哥,別想太多,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和我們又有什麼系?”
她話音一落,石室的上方發出一聲巨響,接著一絲光線射了進來,整個石室變得亮堂通明。
趙德孝完全沒留意身旁環境的變化,臉上肌肉僵硬,驚訝和狂喜充斥了他所有情緒,嘴中不停的念著:“原來聖上遺囑居然是這樣,剿滅五聖教,傳位登基。”
石室頂上的光線越來越亮,在石室中間照出一個巨大的光圈,接著整個石室開始劇烈搖晃起來,好像低下藏著的一隻巨獸甦醒過來,正在衝頂著整個陵墓,一旦繼續用力,就要破地而出。
然而之後卻沒有發生什麼危險,刺眼的光亮晃得三人都睜不開眼睛,像是被扔進了一熊熊烈火之中,卻又感覺不到任何痛楚。過了很長時間,強光才漸漸暗了下去,楊偉青眼睛能看見周圍的一切。
這時的他已經不在石室之中,四周是雜草樹木,而郭彩鏡和趙德孝也在身旁。
原來三人已經在陵墓之外了,望著眼前的陽光樹林,三人都懷疑剛才那是一場夢境,直到楊偉青看到小腿上被火猴抓傷的痕跡,才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三人如何進入那古怪的墓室,又如何回到陵墓外,誰也想不起來。
不論如何,此時已經沒有了危險,楊偉青抬頭看看了天上的雲朵,感覺就像獲得重生一樣。而他一旁的郭彩鏡低頭沉默不語,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好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處亂草叢,離陵墓有幾丈遠。只聽草叢中發出“沙沙”之聲,幾個士卒很是焦慮地從遠處尋了過來,看到坐在草叢中的趙德孝,驚喜地喊道:“趙大人在這!”
接著一夥人都趕了過來,正是之前追趕楊偉青郭彩鏡的一行人,其中也包括狄辛和那個古大人,他們看到趙德孝和楊偉青郭彩鏡倒在草叢中,面露驚訝,示意士卒將兩人圍起,問趙德孝道:“趙大人剛才去了哪裡,是不是這個兩個小子把你抓來的?”
楊偉青心底暗叫不好,此時他和郭彩鏡都是疲憊不堪,只怕不是這麼些人對手,卻聽趙德孝說道:“一言難盡,總這兩位朋友對我並無加害之意,不得對他們無禮。”
一旁計程車卒聽這麼一說,都覺奇 怪{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