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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的心臟跳得厲害,很難想象這枯井下面是什麼東西。
枯井並不是很深,四人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已經能看清井底。
只見一個黑影在蜷縮在井底,似乎是聽到了上方的動靜。仰起頭向井口望了一眼,汙黑的臉上露出兩隻雪白的眼睛。
“是鬼!”程綉嚇得驚叫起來,再定睛一看,那黑影分明是個年輕男子,只見他瘦長的臉頰,高高的鼻樑,卻不是裴青巖是誰?
四個人大喜過望,急忙派了一個人下去,其他三人用繩子在上接應,將裴青巖從井底救了出來。
然而裴青巖卻沒有得救後的欣喜,恐慌地推開了攙扶著他的凌紹,爬滾到一旁,顫聲說道:“離我遠些,不然會染上的!”
只見他全身浮腫,脖子上全部都是鮮紅的斑點。程天峰對這種症狀十分熟悉,驚道:“你也被瘟疫感染了?”
裴青巖神經紊亂地點了點頭,頭上蓬亂的頭髮不停擺動。他在井中被困了一個多月,受到的磨難不是常人能夠想象,此時重見天日,也沒能立刻從恐慌中走出來。
在四人的婉言去驚之下,他總算平靜了下來,說出了他經歷的一切。
原來 自'炫*書*網'那日被困童山鎮後,各條出路全部被官兵封死,無路可逃的他只能藏在枯井中逃避官兵的視線,前段時日還有好心的鄉民給他送去食物。直到河堤崩塌的那一天開始,井外的人全部死去,只有他一個人被埋在了枯井之中。好在井口沒有被埋得密不通風,就算在一丈深的井底也能勉強呼吸。
“為什麼還會有瘟疫,縣衙裡不是說已經將瘟疫化解了嗎?”程天峰看著他這般摸樣,心痛的問道。
裴青巖搖著頭說:“官兵將小鎮封鎖起來,卻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任病災在鎮中蔓延,導致所有人都染上了瘟疫,我因為呆在井中不出,所以感染的程度較輕,才能活到現在。”
“那鎮裡的鄉親都到哪裡去了?都被洪水沖走了嗎?”
聽到凌紹的問話,裴青巖慘笑了幾聲,破口大罵道:“劉炳元這個狗官當真喪盡天良,慘絕人寰,他一定會遭報應的!”
凌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到他悽慘的神色,知道他肯定遇上了什麼殘忍之事,便問:“到底怎麼了!”
裴青巖全身都在發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緩緩說道:“由於瘟疫的蔓延,半數以上的人都死了,呻嚀聲到處都是,接著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