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用,可你這兒的東本沒一樣是我能看上的。”沈周見他鬆口,只道楊影楓肯將畫交還於他,問道:“老弟要什麼只管開口,只要不是夏日裡的雪花,我定然能為你找來。”楊影楓道:“我只要一副瘦金書的字畫。”沈周聽罷,笑道:“那有何難,我這裡便有幾副,老弟你儘管開口。”楊影楓道:“你這裡的我不喜 歡'炫。書。網',我要徽宗為李後主所書的字畫。”沈周不解道:“何為徽宗為後主所書?”楊影楓說道:“便是徽宗用瘦金書所書的李後主那闕‘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沈周聽了大是為難,瘦金書字畫不難尋得,可要尋得他要求之物實是不易,甚至不知世上有無此物。
沈周多方打聽始終尋不到楊影楓要求之字畫,便決定自己仿一副徽宗字畫,然後讓楊影楓拿《富春山居圖》來交換。不料楊影楓只看了一眼便認定此為贗品,這副“烏夜啼”沈周不知費了多少心血才仿得,無論紙張作舊還是墨色,再到印章提鑑,沒有半點的可疑之處。可楊影楓何以如此肯定這是贗品,只道正品在他手中。楊影楓道:“沈兄,你這烏夜啼從哪裡得來?”沈周道:“我尋遍了南北十六省方從一位字畫名家手中花巨資購得,老兄卻說這是贗品,難道老兄認為沈周已是老眼昏花識不得真假?”楊影楓哈哈笑道:“沈兄,沈大哥,你說這副字是你巨資購得,可據我所知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這副字畫,這只是我隨口編造而來,想不到沈兄你卻真將它找了出來,真難為你了。”
沈周一陣尷尬,問道:“既然世間本玩此物,楊兄又何必玩弄與我。”楊影楓道:“沈兄,你那畫軸確實非我所盜,莫說我不知道那副畫被沈兄藏在何處,即便是知道,我又怎能來盜取沈兄鍾愛之物。”沈周這才相信《富春山居圖》當真非他所盜。雖非楊影楓所盜,楊影楓卻為他帶來了盜畫之人。沈周急問是誰,楊影楓差人將門外捆綁之人帶進屋來,來人竟是沈周好友。
楊影楓趁沈周兩黃金尋找他所要之物時,他也四處《富春山居圖》的下落,原來當日沈周將《富春山居圖》交與好友請他提鑑定,不料畫卻被好友之子偷了出去轉手賣掉。他將畫丟反倒累得楊影楓受冤,一怒之下便綁了他來到沈周府上,那人將事之前因後果和盤托出,沈周一時心急竟暈了過去。之後楊影楓要為他重新拿回此畫,沈周卻搖了搖頭,說道:“老弟不必費心了,無論何人得到此畫必不會輕易示人,此畫我得之失之,實乃天意,既然與此畫無緣,那也不必強求。”
郭登這才知曉原來這幅“烏啼夜”竟是如此出世,更想不到楊影楓一個大盜竟會和沈周稱兄道弟。那幅《溪山秋瑟圖》確是沈周真跡,用筆蒼勁而洗練,佈局疏朗而層次分明,雖寫秋色但不見蕭殺,給人一種恬淡蕭遠的感覺。楊影楓感慨道:“沈周效董巨但又要強於董巨,師於王蒙卻又勝於王蒙,無愧為當時名家。”
郭登初時只道楊影楓只是一個武藝高強的江湖人士,卻不料胸中學問卻不低於當朝大名之士。灑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郭登是把楊影楓當作知己,又要取出他平身所藏的字畫與楊影楓共賞。江楠見二人似乎覺沉浸於字畫之中,咳了一聲,郭登這時才想起書房之中不止楊影楓一人,而且現在也不是賞畫析書之時,謙然道:“在下失態了。楊公子,咱們先談國事再敘閒雅如何?”楊影楓道:“我對國事不感興趣,你們談,我找幾本書看看。”郭登道:“那公子就隨意,只是我那些書中沒有四書五經孔孟聖人之書,怕是公子不喜讀。”楊影楓笑道:“那最好,我最煩孔孟荀朱之流。”
書架之上大多都是一些軍事兵法之類,或是一些道家法家之類。好不容易才找了一本《山海經》看了起來,《山海經》講的都是一些奇聞異事,神靈鬼怪之事,看久了難免會厭煩。又尋度了一會兒,找了一本《周易》,張思羽在世之時常叫他觀讀《周易》,說其中奧妙無窮,又說《周易》本是道家典籍,只是後來是孔丘之流的無恥小人偷竊才充當了儒家經典。楊影楓每次都是隻看一兩頁便看不下去,今日百般聊賴又捧起《周易》來看。前面幾頁還像是有人翻看過,到了第五面上便如同新書一般,想來郭登也曾翻閱至此便看不下去了。
楊影楓耐著性子看了半十來頁實在看不下去,此時正好有人進來,那人見房中有人,吱唔了半天也不說話。郭登道:“有話便說,這些都江湖俠士,不必遮掩。”那人道:“大人,瓦剌人似乎要攻城。”郭登一驚,道:“馬上召集城內將士。”那人得令下去。郭登又道:“這些韃子行動這 麼 快‘炫’‘書’‘網’。”田柏道:“大人,事不宜遲,我們也趕緊上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