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挺立擋住出口沒半分改變,依然紋風不動。天夭說得對,轟破“天牢”大門,小白本已受的傷又再加重,剩下的殺力是要留待給天夭致命殺擊,絕對不能胡亂損耗內力。
“要殺我這聰明小師侄,並不太難,但讓大師伯告訴你,今日要阻我出‘天牢’,難度太高,你們還未有能力達到哩!”
昂然而立阻止天夭的,包括有太陰、太元、太初、太極、朱不三、萬骨枯、將軍、血霸王、黃狗及連戰。
死,他們不怕。怕只怕死得不明不白,天夭能夠令小白受傷,殺他們也就看來半分不難。
站在最前的太初、太陰、太元、太極,手持“五令旗”、“霹靂”、“天地”和“鬼見愁”一字列開,迎抗天夭。
掀扯地上血水,形如驚濤破壑的一道血牆,遮擋了四人視線,然而,一瞬間血牆頹然落下,更且多了四個“血奴”。
伸手再次插向腰間,又拉出幾條血筋來,手指飛快的彈動著,琴音似若離亂無章,又恰如其份的鋪陳出生命的無奈和嘆息音調來。
節奏和輕重的精確掌握,使琴音變化豐富,時如萬馬奔騰千軍對壘,時如家破城亡,繁華化為焦土的荒涼情景,都從嫋嫋琴音中表達出來,教人心膽驚怯,情緒盡被操縱。
“血奴”隨琴音移動,東條西忽,時而急疾如電、時而緩慢至極,動作靈活矯捷,身上血光靈幻流動,閃爍生光。
四大都督往沙場上經歷生死百回,哪有碰上過如此怪異武功,但他們明白,要戰勝,就必須勇敢面對,奮勇向前——殺。
衝前拚殺,最先跟“血奴”交手的是太初“五令旗”,“血奴”旋轉裂割,無匹血勁不停斬向太初。
“五令旗”揮將出來,風聲甚是急勁,響聲凌厲,守得潑水不進。太初感到“血奴”招式已老,當下把“五令旗”向前疾迭,豈料“血奴”卻突然不知所終。
後頭有微風吹來,太初心感不妙,身形疾衝向前,可是身後已多了數十道傷痕。“血奴”暗暗偷笑,又逕自潛回血河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傷痕雖不致命,卻會痛,也會流血,流血便會增加“血奴”力量。
天夭利用“心魔妖法”,把內力在血河中傳遞,幻化出四個“血奴”跟四人激戰。看似是四對四公平競爭,實是天夭把內力分成四份攻殺敵人,太初等慘受愚弄。
血不斷增加,“心魔妖法”便更能催動殺力提升的“血奴”,天夭刻意玩弄太初等四人,但見他們傷口為“血河”加添新鮮血液,不禁失笑起來,它的本錢正在不住加增。
天夭在笑,小白又如何?
小白也在笑……
從前,小白喜歡幫人,因為他智慧出眾,幫人能給他一份滿足感覺。卻萬料不到,當上皇帝以後,反過來無數人好想來幫他,因為只要小白倒下來,大家便“一無所有”!
小白努力窺看“血奴”有何破綻,希望加以提點,以助太初等反敗為勝,當然,這希望實在渺茫。
“五令旗”在飄揚中漾出迷幻刀光,狂風掃落葉般掀起滔天血浪,太初身形拔起,向著“血奴”暴殛疾劈。
血河裡的血奴,忽地浮現出半邊臉孔來,張口嘶叫的奇醜樣貌教人心驚。
一會兒又整個人縮小了三份工,從左方躍起,怪叫一聲後又潛回血河裡,跟著再從另一方彈射起,嘻笑一聲,隨即又隱回血河去,如是者不停出現、隱沒消失,圍住四人,弄得鬼幻邪妖氣氛充斥四周。
朱不三不屑地,吐了一口濃痰,道:“哪是甚麼妖法?”
小白道:“全都是幻覺,一切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朱不三道:“如何破此妖法?”
小白道:“克服恐懼。”
天夭拍手笑道:“哈……,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克服恐懼,談何容易啊!”
五指一揮,琴音又在奏起,四大都督愈來愈覺煩躁、混亂,面對殺不死的敵人,簡直太混帳!
血河中,又有人頭出現,是一張臉,一張溫柔又冶豔的臉胚,接著是身軀,屬於女性的嬌軀,修長的身段,不堪一握的纖腰,還有使男人色授魂馳的柔美乳房。
絕色的美女,琴音疾動亂奏,即時又化成了好可怖的惡女兒模樣,張牙噬齒,像是恥笑眾人枉自送死而來。
用琴音織出貼體血女妖,輕撫太初、太元、太陰、太極,未有殺意,只不住的團團飄轉。
同時輕輕一吻,看似沒殺力的一吻,卻為太初四人帶來傷痕,臉頰竟又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