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窮道:“我希望好訊息能讓我忘記壞訊息。”
太子把手中白布包裹之物遞上前給伍窮:“壞訊息是--你們‘天法國’的皇后--已經死了。”
太子清清楚楚的把話說完,伍窮與春冰薄都頓時瞪起雙目,面色駭然,一時間根本不相信太子的說話。
但太子仍然有力地握著手中物,教伍窮顫抖抖地伸出手來將之接過,把白布慢慢地開啟來。
那的確是一顆頭顱。
芳心的頭顱。
包裹著她首級的布是如雪一般煞白,與已乾涸變黑的血形成強烈對比,那一張曾經清麗標緻,如月容般皎潔的臉容,實實在在地告訴伍窮與春冰薄--芳心的確是死了。
而且身首異處。
那是無法想像的震撼噩耗,春冰薄曾為芳心的美貌傾倒,每回看見她婀娜多姿的身影皆情不自禁伸手輕薄,朝思夜想盼望能與她溫存,她死了的話就再沒有機會。
他只有悔恨當初沒機會一親香澤,卻沒有碗惜芳心死得可憐。
伍窮五內翻湧,芳心跟他相識於初闖江湖時,十多年來雖然曾經敵對,但她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女人,一個是十兩,一個就是芳心。
十兩已決絕地跟他反目成仇,賢助芳心也落得如斯下場,耐不住的激動心情令他繃緊五指,怒目盯視太子。
伍窮道:“你殺了芳心。”
太子避而不答,卻冷冷地道:“另一個好訊息是,由今日開始,我太子將會協助伍窮,對付名昌世,甚至在將來剷除小白。”
伍窮還是那一句:“你殺了芳心。”
太子道:“我會這樣回答你的問題:‘是名昌世下旨,要薛無訣斬掉芳心的頭顱’,而事實上也是薛無訣把她的頭斬下來。”
伍窮仍然憤慨地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太子道:“我要你對芳心死心,奴才不怕多,智才則一個就夠了,太多的話只會造成意見紛亂,芳心死了,我就是你唯一的選擇。”
伍窮道:“芳心已經歸隱,實在沒必要死。”
太子道:“這句話就足證伍窮還是個愚昧的皇帝。”
伍窮道:“你敢罵朕?”
太子道:“我只是說出事實,知恥近乎勇,當你承認自己的能力不過爾爾時,才能知道該如何開拓自己的路,不會託大做一些沒有能力辦得到的事情。伍窮可以用武力雄霸天下,卻不能治理國事取得民心。”
“芳心的歸隱,只是留自己一命,等將來小白登基稱帝時,她便以莫問孃親的身分坐上皇太后位置,到時便會槍頭調轉剷除伍窮,你還愚昧得以為可以說服芳心出山助你平服天下。”
太子揭穿芳心的計劃,又不客氣地三番四次責罵伍窮愚昧無知,難道他真的有恃無恐?
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能夠由兩袖清風,憑一雙手、一個充滿智慧的腦袋建構出“連城訣”革新理念,更先後得“天法國”皇帝伍窮、天下第一高手皇玉郎、高傲不群的餘律令,還有深不可測的名昌世讚賞,他所恃的只有兩個字--實力。
不論是繁榮盛世,還是動盪亂世,實力便是本錢,實力便是一切,要不想被人擊倒,不想被淘汰,只有自強不息,不嘶增強自己所擁有的本錢,讓自己更有利用價值。
強者敗,更強者勝,恆古不變的道理。
伍窮已確切體會自己天聰所限,實非整家治國賢才,但太子殺死他曾經重視的芳心,良心上他自然地要替芳心討回公道。
雖然芳心也是居心叵測,但往績功勳又豈會是一個還未正式實行的奸計可以抵銷?
太子是他需要的良才,芳心是他曾經重用的軍師,相識於微時,又是莫問的孃親,他現在正與小白結盟合作,假如包庇殺芳心的兇手,勢必與小白等人造成更大的鴻溝,伍窮會如何抉擇?
伍窮把雙目閉上,過去從不用腦的他,正思量著這個兩難的問題。
待他再次睜開雙目時,“敗刀”刀光陡閃,橫架在太子的頸項上。
伍窮說道:“我心中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究竟太子殺掉芳心的目的是甚麼?這個問題我已想出答案,你只是想證明自己的智謀更勝芳心,你能夠把她的頭割下來,已得到充足的證明。”
太子道:“伍窮的第二個問題,是當初曾堅決拒絕協助伍窮的太子,今天又為何改變主意,其目的究竟是甚麼?”
伍窮道:“這個問題你答不好,我會把你的頭割下來,毫不遲疑。”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