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道:“曹公公,這位就是卑職跟您提過的大哥,在平安鏢局做鏢師,此次已向我們透露過兩次對方行蹤,這次親身前來必定有重要訊息!”
曹榮貴最討厭江湖人士的那套俠義,認為那些人都是沽名釣譽之徒。此時見到這位“江湖俠士”,雖然臉上擺出了一副禮賢下士的姿態,其實心裡鄙夷不已,親切道:“好,有丁俠士的相助,咱們這次任務必定能夠馬到成功。”
曹榮貴鄙夷丁小三,丁小三又何嘗看得起這個閹貨。但是此時已經跟他在一個賊船上,只能躬身行禮道:“久聞曹公公大名,在下仰慕已久。今日終得相見,在下非常榮幸。”
曹榮貴最喜歡看這種人向自己諂媚行禮,拍自己馬屁。這時候自是享受不已,三大護法和三大供奉卻是非常鄙夷這種人,感覺這種人丟了習武人士的臉面。
丁小三知道自己這時候需要遞投名狀了,心裡暗道一聲,大當家的對不起了,嘴上卻是順順溜溜地說了出來:“在下有緊急訊息要告知曹公公。那趙善文和洪五一夥人尋了一處隱蔽道路,直通山底,此刻已經出發了。”
“好!”曹榮貴大喜,那夥人像群耗子一樣四處亂竄,在這陰陽嶺上還真不好找,幸好丁小四找了個內鬼,不然的話還真有點麻煩。他讚許地看了一眼丁小四,直讓丁小四心裡歡喜的冒泡。
一夥人在丁小三的指引下往那條山道趕去,要將那夥亂臣賊子一網打盡。
眾人來到山道前,見到此道的隱蔽和緊窄,奇嘶了口氣。這種路要是自己等人不注意的話,就是從它前面走個幾十次都不會放在心上,沒想到居然可以直通山腳,當真是山不可貌相啊。
獵物就在眼前,抓緊時間殺完了,還有正事兒要幹呢。
眾人一個一個往前走去,打頭的自然是剛剛倒戈的丁小三了。一路上枝節橫錯,地上鋪滿了枯葉,呼吸間盡是腐葉的味道,相當難聞。樹也不是參天大樹,很多都是齊脖子樹,像常無情那等“高人”還得弓著腰走,苦不堪言。這可不是誰功夫高內力深厚能夠解決的,時間一長,每個人都感覺腰痠了,腿痛了。要不是一路走來很明顯有敵人的足跡,早就打道回府了。
常無情的身高是眾人當中最高的,此時腰也酸得最厲害,這會兒肚子裡藏不住話了,衝丁小三大叫道:“呔,小子,還得走多長時間,爺爺的老腰都快斷了。”
丁小三的角色轉換得挺徹底,此時已是徹頭徹尾的狗腿子了,點頭哈腰道:“爺,快了,現在還是上坡,聽洪五說上坡困難下坡容易,很快就到山頂了,您老再忍忍。”
花和尚雖然是個惡得不能再惡的人,但還是被丁小三的諂媚弄得噁心不已,嗤笑道:“你們兄弟兩個名字取得還真不錯,丁小三丁小四,乾脆你們跟咱們一樣弄個組合,咱們是無情無義,無病無災,你們兩個就叫不三不四吧。嘿嘿!”
丁小三雖然已經決定將內鬼進行到底,但到底前半天還是個俠士呢,聽到這話臉騰地紅了,卻不敢反駁,只能裝作沒聽到這話,心裡罵罵咧咧的。倒是丁小四,不愧是在官場裡面浸淫了多年的人,聽到此話非但不著惱,還滿臉笑容地對花和尚道:“多謝無災護法賜名,咱們兄弟倆感激不盡。以後咱們兄弟倆就叫不三不四了,多有氣勢,多有內涵的一個名字啊。”
花和尚:“……”什麼叫死不要臉,咱今天是見到了,還是個極品!
一夥人跋山涉水,一路上砍掉橫在路上的樹枝無數根,憋屈不已。要是有的選擇的話,他們寧願跟別人大戰三百回合,總比在這邊砍柴好。該死的,要是讓我抓住了你們,非讓你們好好嚐嚐東廠折磨人的手段不可。
走了半個時辰,最前面的丁小三突然定在那裡,嘴張得大大的,眼睛裡盡是不可置信和恐懼。
後面的人奇怪,把他往後一拉,自己上前,一看之下也成了第二個丁小三,石化中。曹榮貴身嬌肉貴,平時在宮裡面塗脂抹粉的,還有點輕微潔癖。此刻早被那股腐爛的氣味燻得受不了了,見前面停下來,尖著聲音大叫道:“前面幹嘛停下來,趕快走啊!”
那人回過神來,轉身對著曹榮貴悲慼道:“曹公公,走不了了。前面被石頭木頭堵住了,怕是得有五六丈高。”
“什麼?”曹榮貴顧不得捂鼻子了,扒開前面的人跑到前面一看,可不是咋的!
這條道本來就像個一線天好一點,此時被那麼多石頭一擋,感覺像個大壩一樣。而且這些石頭看起來並不嚴實,雖高但不厚,眾人要是爬過去的話保不準會崩掉,砸下來把自己等人掩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