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著蹲下去用手摸摸,這下面是否有什麼秘密通道。”田軍附在伍少強的耳邊,輕聲的交代。
伍少強點了點頭,慢慢的試著將身子往土坑裡伸了伸,雙手順著僅有的縫隙來來回回在土坑的四周牆壁上摸索。
突然,他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伸進縫隙裡的雙手停留在了一處凹凸不平的牆壁上。那塊牆壁上的泥土明顯要比別處的鬆軟,用手按下去,似乎還能感覺到牆壁在晃動。
“怎麼樣,什麼情況?”田軍蹲在土堆上有些按捺不住了。
“等等。”伍少強剛剛摸到,正吃力的用指甲摳一處裂縫。
“唉!還是我來吧。”等的實在是不耐煩的田軍騰的站了起來,左手握在離土坑不遠處的一塊拳頭大的岩石上,右手準備去拉伍少強的衣領,左手倏的一滑,那塊看似不起眼的岩石竟然轉動了起來。
“啊!開了,開了。”伍少強感覺一陣冷風颳進身體裡。那塊鬆動的牆壁竟然自動縮了進去,一孔剛剛能容納一個人進出的洞口出現在眼前。
“我先進去看看情況,你等我訊號。”伍少強回過身匆匆對田軍交代了一句,就貓著腰鑽進了黑洞裡。
剛一進洞,一股潮溼的黴味夾雜著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伍少強拼命的壓住了呼吸。幸虧平時自己在火葬場呆慣了,對於這種味道已經基本上能夠接收了。
洞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腳下的路面比較溼滑,感覺像是踩在泥濘上,他一步一滑的,試探著往裡走了幾步,耳邊一片寂靜,洞裡的空氣異常稀薄。他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
突然,腳下被一個不知名的硬物絆了一下,大腳趾好一陣刺痛。他摸索著蹲下身子,雙手觸及到的地方滿是淤泥,一個光滑的圓球形硬物就埋在這淤泥之下,只露出一個圓弧形的頂,很顯然這樣的位置,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形成的。
他試著抱緊硬物往外拔了拔。紋絲不動,索性一咬牙,開始用指甲刨土,厚厚的淤泥深深的陷進指甲縫裡,硬生生的痛。當硬物周圍的淤泥被刨除開後,那個圓圓的硬物便能輕易的拔出來了。
“老伍,老伍,聽見了嗎?喂!”身後透著微微亮光的洞口處傳來田軍焦急的呼喊聲。
伍少強想看清手裡的硬物,無奈洞裡太黑。根本沒法看清,聽見田軍的喊聲,索性折返到洞口處,懷裡抱著那個不明物體,貓著腰又爬出洞去。
“哎呀!急死我了,你怎麼去這麼久,聽見我叫…”田軍還想繼續嘮叨卻被伍少強懷裡的那個滿是淤泥的東西吸引了,“這是什麼?裡面找到的嗎?”不管三七二十一,田軍一把拽過伍少強懷裡的硬物,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淤泥。對著光亮檢視起來。
“哎呀媽呀!這是死人頭。”一個巴掌大的圓形骷顱頭完整的呈現在眼前,田軍被嚇得措手不及,一失手,骷顱頭滾出了老遠。
“老田,你幹什麼呢?我在裡面挖了老半天,你這人怎麼這樣”伍少強擦了一把臉上的水汽,抬起頭來喊道。
“啊!你的臉,你,你在裡面幹啥了?”剛剛被骷顱頭嚇到了的田軍回過頭來,正好看到了伍少強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一驚一乍的。”伍少強不以為然的白了一眼田軍,“不就是一點泥嗎?至於這樣大驚小怪嗎?”
“泥?你自己瞧瞧。”田軍在褲兜裡搗鼓了一陣,掏出一面小鏡子遞了過去,“這是我平時備著剃鬍子時用的,你仔細的看清楚了,那是泥嗎?”
伍少強狐疑的接過田軍遞過來的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照去。一張混跡著血跡和泥巴的大花臉出現在明亮的鏡子裡,他的心一沉,猛然想起自己剛進洞時聞到的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又將目光聚集在遠處的那顆巴掌大小的骷顱頭上,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
“老田,這下面恐怕是有大問題了。”伍少強神色凝重,一股強烈的憤怒感遠遠超出了心裡的恐懼,他幾乎可以想象,究竟是什麼使得腳下的泥土變得泥濘,一副血流成河的殘忍場景久久在腦子裡徘徊。
“你有火嗎?下面比較黑,我們想要繼續的話,必須得有照明。”伍少強提醒身邊著急進洞的田軍。
“有,你等著。”田軍停下了挽褲腳的動作,跑到山坡下唯一的一顆枯樹下,使勁折下一截樹枝,又撿了些乾草綁在上面,做成了一個臨時的火把,點亮火把,兩個人一前一後再次爬進了洞裡。
有了火把照亮,洞裡的一切頓時變得明朗起來,確實如伍少強所料,踩在腳下的泥濘完全是被血水浸泡成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