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頭兒冷道:“用槍?你中了老子的金針,倘若不聽話,三個小時讓你化屍成水,神仙也救不了你。”
皮衣男被鎮住,怨毒地瞪著丁老頭兒,握槍的手漸漸垂了下來。
袁森的一隻腳已經被巨蟒含在嘴裡,丁老頭兒裝上弩箭,“刷”地又放了一箭,箭矢沾著黃表符刺進袁森的背部,鮮血飛濺起來。
黑影一見鮮血,飛躍起來,衝進迎面衝來的兩條巨蟒,巨蟒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蛇身就爆成無數碎肉,飛落一地。
丁老頭兒一邊狂笑一邊放弩,一箭一箭地射在袁森身上,血液一次又一次地濺起來。頭頂的洞口處,一隻烏黑的槍口,瞄準了丁老頭兒的腦袋,可是他卻渾然不覺。
槍手扣著的扳機漸漸壓下,“啪——”的一聲槍響,丁老頭兒飛身一躍,金針脫手,洞頂口子上掉下一個人來。那人在地上滾了幾滾,靈巧地爬起來,彈著身上的灰塵,冷冷地瞅著丁老頭兒。
丁老頭兒嘿嘿笑道:“算天道,你個老不死的還沒死啊?”
老頭兒捋著焦黃的鬍鬚道:“你丁老二都不死,老朽怎麼能先走一步呢?”
丁老頭兒冷道:“敢情好,咱們這兩個老不死的一輩子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就要為這棺材裡的寶貝耗上了!”
算天道不理會丁老頭兒,突然一提步子,飛速衝進紅霧之中,他的身形比鬼魅還快,也像丁老二那樣提著一個大皮囊,衝進蛇群,把皮囊裡的血潑灑在眾蟒中間。巨蟒衝擊的勢頭被紅血逼退,乖乖地回到龍雕之上,盤起長長的尾巴。
算天道一隻手提起躺在血泊中的袁森,扔掉手裡潑空了的皮囊,另一隻手從懷裡抓出一包硫磺粉,擲向群蛇,那群巨蟒被逼退到山洞後面。
算天道將袁森提到山洞一角,用尖刀剔掉箭矢撒上藥,撕了塊碎布草草為他包紮好傷口,袁森已經陷入昏迷狀態,全身都熱得厲害。
算天道冷冷地說道:“丁老二,你他媽的真是蠢到家了,先是亂殺紅透巨蟒把這好端端的寶陣變成兇陣,又用人血來破九龍纏屍,你是要把這好端端的藏屍寶地變成外氣不進內氣不出的死地啊。”
丁老頭兒嘿嘿乾笑著,道:“老頭兒管不了這麼多,拿了寶貝走人就是,管他勞什子寶地兇陣。”
算天道道:“丁老二,枉你開了這麼多年屍棺,九龍纏屍,只能順引,不能逆施,如今你殺人屠蟒,倒行逆施,正點中了九龍纏屍大大的兇陣,你還想逃嗎?”
丁老頭兒朝地上呸了一口,罵道:“算天道,你這個老不死的,當年如果不是你懦弱無用,我們茅山一門也不會覆沒,如今你又來唧唧歪歪。老子今天就硬破這九龍纏屍給你看看。”
說罷,取出一個黑玉牌子戴在手腕上,皮衣男從揹包裡拿出一件微型火箭炮遞給丁老頭兒,丁老頭兒扛在背上,趁著巨蟒被符咒壓制著,反應不靈活,一炮就打過去。
這山洞空間本來就不大,根本就不適合使用火箭炮這種武器,無奈丁老頭兒火暴脾氣,硬是跟算天道倔上了。炮彈在棺槨中央爆炸,幾條巨蟒被炸得血肉橫飛,巨大的衝擊波震得山洞瘋了一樣地震動。算天道提著袁森躥到山洞口,而丁老頭兒和皮衣男則飛快地趴在地上。
爆炸產生的巨大聲波久久才散去,丁老頭兒和皮衣男從碎石堆裡爬出來,山洞裡的石雕幾乎都被摧毀,棺槨上一團團的巨蟒肉血腥一片,極為恐怖。
丁老頭兒哈哈大笑道:“什麼狗屁九龍纏屍,去他孃的,算天道你認輸了吧,哈哈哈……”
丁老頭兒一邊狂笑著,一邊跟皮衣男一起走到棺槨前,兩人合力,嘩啦推開棺槨的蓋子。火光映照下,棺槨裡的東西嚇得皮衣男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叫。
袁森被算天道從石頭堆裡扒出來,放在石頭堆上躺著,他全身燒得像沸水,可是剛才的震動還是讓他清醒了不少,他看著眼前的測字老頭兒硬是瞪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巨大的棺槨裡,密密麻麻地爬滿了拇指粗細的小蛇,小蛇瞪著烏黑的眼睛上下爬動,在棺槨的中央,是一個小了很多的金棺,棺材裡躺著一隻羊。
這隻羊不知道死去了多少年,它只有一隻眼睛,身體比平常的羊大了幾乎一倍,一隻眼睛是一塊巨大的洞,露出白森森的骨頭,讓人看著身上發冷。更恐怖的是,在它的身上,不知爬了多少條細長的蛇,那些蛇將身體纏在它身上,蛇頭昂起來在羊身上左右滑動。那羊全身肉都豐滿得很,就像剛剛死去一樣,誰能想到這個在地底下埋了數千年的東西,今日撬開棺槨仍然栩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