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媽媽又打電話過來,詢問了一下具體情況,便說她過來陪我手術。我的心情變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狀態,特別是那個醫生說到是遺傳問題的時候,我就驚訝了,難道我的基因還不夠優秀麼,爸爸和媽都沒有問題,就我有,難道真如生物上講的那樣所攜帶的隱性基因到了我這一代成了顯性,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問題。爸媽的沉默也給了我另一種難受,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反正我的心裡是恨死這副身體了。
心情低落的時候,幹什麼都沒有精神,文曲星上的遊戲,一遍遍的玩,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很想知道幾天前的那種激情到哪裡去了,可是拼了命也提不上來。媽媽打電話說已經買了火車票,估計一天過後就能到這裡,讓到時候去接她,我在心裡記下了時間,也開始著手準備,房間裡就兩張床,估計她來的時候,就我睡沙發,她睡床了,或者兩個人擠一鋪。
那天我早早就過去了,依然穿的那一身白衣,路過的行人總是忍不住看我兩眼,我等了好久,發現時間還充足,就到車站的網咖去上了會網,我搜尋了一下關於《聽劍》的資料,準備把它玩通關,裡面的教程還是很複雜的,特別是迷宮那一段,我用心記了一下,準備在手術之後的那幾天好好研究,反正到時候又沒事情幹。看看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也擠到了接人的大軍中。在我的印象裡,媽媽應該很好辨認的,剛到肩的頭髮有些稀疏,臉上的面板呈現出一種特別的白,她喜歡用手扶著耳垂,還喜歡咬著下嘴唇,奇怪的是,她卻不允許我咬,眉毛很淡,眼睛有些小,整個臉型的輪廓很漂亮,只是在新疆被風沙吹的太久,已經失去了在四川的那種色彩。我在不停出來的人群中一直尋找著,希望一眼就能認出她來,可到了最後,卻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女人向我走來,我仔細的看清之後,很是吃驚,媽媽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模樣了,矮小的身體,頭髮有些凌亂,臉上不僅一點光澤都沒有,還憔悴中帶著憂心。從這一刻起,我開始討厭起人群來,到了人群裡,媽媽就會被我忽略,完全沒有在家時的那種感覺,這個世界,就我們三個人。她到了我跟前,就開始不停的抱怨:“為了省錢,坐的慢車,那些維族人就一晚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一晚上覺都沒睡好,現在是最忙的時候,這一趟過來,又要丟下幾千的工作,然後還要用掉幾千!”喋喋不休中,帶著的是她的不滿和遺憾,在她抱怨完的時候,也終於開始問我的情況:“醫生怎麼說的?”我說:“他沒有說什麼,就是說要動手術,是遺傳引起的。”她也就不再多問,而是滿臉憂傷的和我一起到了租的房子裡。
我以為媽媽的到來應該會引起張志林的不滿什麼的,畢竟房子是我和他合租的,而現在,裡面卻多了一個人。可他的表現,還是和往常一樣,對待我的媽媽,他也表現的很親切,那個奶奶的女兒,和我媽很快就聊到了一起,畢竟她們的年齡都差不多,在得知媽媽的年齡之後,她一臉的驚訝:“結婚那麼早啊,好有福氣哦,孩子都這麼大了,成績還那麼好,不像我們家那個,幹什麼都不行。”不過見了媽媽臉上的那種蒼老之後,她似乎心裡又滿足了。也是風沙吹的太狠,如果換做冬天的話,媽媽白皙的膚色,一定會讓她嫉妒到死。媽媽的到來,讓這裡一下就變的熱鬧起來,兩個女人到了一起,總有很多話可以說,自我吹捧一下,再相互吹捧一下,聊聊家庭,聊聊衣服,就是一大晚上的悉悉索索。張志林在那裡寫著作業,好多次拿起又放下,他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開口,我看懂了,便對著房間外面大喊:“媽,你們小聲點,我們還要學習呢!”外面的聲音也終於小了一點,不過幾分鐘之後,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很歉意的看看張志林,他也只有苦笑。
手術之前,又做了很多檢查,那次僅僅是做關於男科的,而這次,則是做全身的檢查,檢查的費用就是兩千多,光抽血,就抽了我五大管,看的我一陣心疼,出來之後,便一陣頭暈。這僅僅是抽的靜脈,還有動脈的抽血,更難受,那個年輕的男醫生技術也是好,他用針頭一點點的探入,讓我少受了很多痛苦。檢查下來了,沒有什麼對手術過敏的問題,又交給了我們幾份協議,有一份上寫著:在麻醉過程中,如果遇到失去知覺的情況,概不追究醫院責任。我看後有些生氣,失去知覺,不就是死了麼,現在追不追究責任又有什麼關係?這幾份協議讓我和媽媽都很為難,不過最後還是簽了,因為不籤就做不了手術。醫生在做手術之前還問了一些問題:“父母的職業是什麼?”想了好久,我還是如實回答了,也不知道他們問這個有什麼用,我便問了一下,那個醫生一直掩飾:“就是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