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的進了那間臥室,掀開蓋揹簍的布,挑了一個最大的就往衣服裡塞,然後我雙手抱著自己的肚子,若無其事的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光中。饃饃打到了第三波,此時已是到了最高潮的時候,下面人們的歡呼更激烈了,而房頂的人卻急的滿頭大汗,因為最大的那個饃饃不見了。當第三顆大炮想起的時候,打饃饃的人宣佈:“饃饃打完咯!”那些還在想著搶第三個大饃饃的人這時不幹了:“不是還有一個大的饃饃麼?怎麼會打完了?是不是你們把它吞了哦?”反正就是不見了,上面的人也不好解釋,下面的人問問也就算了,畢竟這是個喜慶的日子,也不要弄的傷了和氣,而有一些斤斤計較的人則一直小聲的嘀咕:“明明還有一個大饃饃的,肯定是打饃饃的人自己拿了!”我聽到之後,看了看我挺起的肚子,把它抱的更緊了,心裡美滋滋的。趙波搶到了三個,有一個是從搶到的人手裡搶的,軍娃子搶到了兩個,不過他們搶到的都是小的,我在心裡鄙視他們:“哼,能搶又怎麼樣,還不是沒有我的饃饃大。”
房子修好了,對於劉華家來說是多了一個存放東西的屋子,對我來說則是多了一個玩的地點,那些橫七豎八的雜物擺放,自然多出來很多目不所及的縫子,在有這麼多縫子的房間中,捉迷藏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不知道是我會隱藏還是他們讓著我,每次我藏了,他們都會找很久很久,有時候找幾十分鐘都找不到,把我躲的都累了,然後劉華就會說:“凱爾,你出來嘛,不耍啦。”我也累了,聽到這話之後,也就出去了,他看著我的出現,驚訝道:“原來這裡也能藏人?”等輪到他們藏的時候,兩個都藏在我曾經藏過的位置,我自然一去就把他們找出來了。
房間裡也有一小塊沒放雜物的地方,而這個地方自然被我們用來摸瞎子,面積不大,正合適。用來矇住眼睛的布條,紅領巾成了不二之選,無論長度,寬度都剛剛合適,剛開始的時候,用紅領巾只疊兩層,然後栓的也不緊,摸的時候我總可以透過紅領巾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所以很快就把他們摸到了,而他們在把紅領巾栓上的時候就閉著眼睛,所以就沒有發現其實是可以模糊的看見人影的。在幾次都很快摸到他們之後,劉華好奇了,他拿起紅領巾矇住自己的臉,透過微弱的光:“原來可以看見啊!”他【炫】恍【書】然【網】大悟,終於明白為什麼我那麼快就可以摸到他們了。大家便從新商議這個紅領巾怎麼使用,最後決定疊五層,剛好能矇住眼睛的寬度,而且扎的很緊,讓眼睛根本就睜不開,這樣公平了,不過效率放低了許多,因為輪到劉華的時候,我就和劉紅商議咱們躲到雜物上面去,在上面待累了再下來,輪到劉紅的時候就和劉華商議咱們先出去玩會再進來,輪到我的時候,如果幾分鐘都沒摸到人,我就會把紅領巾摘下來看看,以確定他們是不是都還在,不過,他們從來沒有騙過我。
這些都玩累了,我們又找一些新的玩,到苞谷盒盒裡去打滾,反正那個軟綿綿的,滾上去就像睡在床上一樣。一個人滾著沒意思,於是兩個人一起滾,劉華揹著劉紅那樣一同滾下去,或許摔的比較痛,但大家卻都笑的很歡。突然之間,我進入了無意識狀態,耳邊又響起了一些聲音:“推他!”我笑嘻嘻的看著他們,然後雙手向前推了過去,不知為什麼,此時我的心裡一直想著讓劉紅的頭碰到牆壁,劉華一個趔趄,然後又站穩了,我一看沒成功,又使勁的推了一把,然後便聽到劉紅的頭狠狠的撞在牆壁的聲音:“砰!”這一下肯定很吃痛,因為我聽到了劉紅的哭聲。那絲若有若無的聲音又傳來:“做的好!”我聽了很高興,並沒有擔心劉紅的痛楚。文芳婆聽到了哭聲,便吼了起來:“喊你們不要跳,噢喝,這下該背時哈,又弄哭泣了,又是哪個整的嘛?”我突然清醒過來,知道自己犯錯誤了。聽到劉紅的哭聲我心裡卻有一種愉悅,真不知道這種愉悅怎麼產生的,但聽到文芳婆在那大罵的時候,我的心裡又特別愧疚,我這是怎麼了?
我和劉華在中間坡放牛的時候,一般劉紅也在,時近中午,劉華的媽媽一般都會喊:“華爾,紅爾,把牛趕回來吃飯咯!”那座孤墳下的一團若有若無,在這時又開始蠢蠢欲動了:“紅爾?是媽媽在叫我麼?不對,又是在叫那家的孩子。為什麼,我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個人問津,而你卻生活的那麼幸福?為什麼你要叫劉紅,每次喊你的時候都以為是媽媽在叫我了。那時媽媽也是這麼叫我的,感覺好溫暖,這麼多年了,再也沒有曾經的那份溫暖了。我不是還在猶豫著讓凱爾來陪我還是找一個替身麼,你叫劉紅是吧?我也叫劉紅,那麼你來代替我的位置吧!”藍藍的天空,孤獨的墳冢,青青的草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