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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一個多小時的等待,總算坐上了去往喀什的車,估計到了喀什之後再不會轉什麼車了吧。劉旋的表現一如既往的平淡,而我也在興奮了三天之後再也興奮不起來了,周圍坐了很多濃眉大眼的人,以前聽爸爸講他們有些人身上帶著刀,要是你把他惹惱了的話,他便會拿著刀捅你,這句話一直提醒著我,不要和那些濃眉大眼的人講一句話,說不定他的身上就正好有刀,我不知道對於別的民族是不是有一種天生的厭惡,他們的樣子不同,他們的信仰不同,他們的氣味也不同,這些不同造就了某種心裡的隔膜,讓我產生了一種恐懼感。

周圍有好多別民族的人,看了一會之後我也懶得去在意,便無聊的看著窗外,等待著火車的發動,那條長長的站臺上,有一個小女孩在那裡,她穿著一件淡黃色的羽絨服,連著衣服的帽子把她的整個頭都籠了起來,她顯得很開心,正在隨意的踢著地上的冰塊,她的雙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裡,鼻子被凍的通紅,嘴邊撥出的氣馬上形成了一股白霧,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等什麼,反正這條長長的站臺就只有她一個人,在那裡走來走去的踢著地上的冰塊。她很漂亮,因為這個原因,我看了她好久,直到眼睛有些發酸。

旁邊的一些人因為害怕待在車上無聊,事先就買了一些雜誌,順便也選了幾份這幾天的報紙。劉旋坐在我旁邊,這裡瞅瞅,那裡看看,覺得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便拍了拍旁邊的人:“叔叔,把你的報紙借我看看吧!”我開始羨慕起劉旋來,要是我的話一定沒有勇氣這麼去叫別人,兩年的沒有父母的生活,已經讓我對什麼都失去了信心,尤其是在面對人的時候。那人毫不猶豫的就把手中正在看的報紙遞給了劉旋,還嘀咕了一句:“一點意思都沒有!”劉旋終於找到了一件在當下比較有意思的事情,便大搖大擺的展開來,首先映入我眼睛的便是一條新聞:昨日,一女孩在站臺上車時,不幸跌落鐵軌,當場身亡。下面密密麻麻的字便是介紹這件事情發生的經過,我並沒有心思去看,不過那張圖片看起來卻是那麼的血腥,身體的一半都成了肉醬,臉上也沾了一些血跡,不過還能看清。這張臉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剛剛就在哪裡見過,反應過來之後,我猛的看向窗外,那個女孩依然在那裡踢著地上的冰塊,一會兒又向四處張望,似乎在等待什麼,不過長長的站臺空空的,只有她一人。

幾分鐘之後,依然是那副景象,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少見多怪,天下這麼大,相似的人那麼多,怎麼就會沒有一兩個長的像的呢?正當我這麼想時,女孩也終於等來了她所等的人,是另外一個女孩,跟她長的很像,她們高興的聊著,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裡開始安定下來:“是吧,人家是在等人,根本就不是你所懷疑的什麼鬼!”車子在這時開始發動了,劉旋也在這時把整份報紙都瀏覽了一遍,似乎沒有一條是他喜歡的內容,便又把報紙還了回去,他無意中用胳膊碰了我一下,我以為他有什麼事在叫我,便轉過身去,沒想到他的反應比我還快,趕忙說:“不好意思!”我便又轉頭繼續去看那兩女孩的情景,車子行進後兩秒鐘,只見後來的那個女孩猛的推了一把之前的那個女孩,女孩便掉進了站臺下面的鐵軌上,被這輛正在經過的火車壓了過去,血濺的滿窗戶都是,我在這一瞬間驚呆了,心狂跳不止,開始一隻手捂著嘴巴,一隻手指著窗戶。媽媽被我這個動作弄的疑惑了,以為我看到了什麼驚訝的東西,便靠近窗戶仔細看了看,然後驚奇的說:“你看,還怪哦,大冬天的,這裡還有一隻活著的蒼蠅!”劉旋一聽,馬上來了精神:“在哪在哪?”說著便也把頭湊了過去,他盯了幾秒鐘,便找了一張衛生紙給捉了扔到垃圾桶去,邊走邊說:“媽的,一隻蒼蠅竟然在火車裡有暖氣的地方還能過冬!”

我的心也被這個小插曲弄的安靜了一些,火車已經開出了老遠,而窗戶上的那些血跡在我見到了幾秒鐘之後,就慢慢的化成了一層霜,紅色變成了白白的一片,我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看到的雪還是看到的霜起來,不過現在的確是霜。為了確定,我又問劉旋看沒看到窗外的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劉旋說沒看到,不過他的臉色馬上又變的有些生氣,不過是開玩笑的那種生氣:“哥你真是的,有美女看也不給我說,等自己一個人看完了才問人家看到沒!”我被這句話弄的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唉,你命不好。”

火車又開始往回開,開到了吐魯番,這個地方在早上的時候就來過了,窗外的那些景色顯得有些熟悉,而我窗的正外面,雕塑著一塊馬踏飛燕,那模樣和課本上曾經的一篇課文裡寫的一樣,不過在這個季節,上面蓋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