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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李孝賢說:“這麼說挺消極的嘛,反正就是註定要這樣活著了,所以就得過且過的樣子。”

“這看你從什麼角度去看了,有些旁人看起來的消極,也許對本人來說已經是全力以赴,就象和尚撞鐘。”

“什麼?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嗎?”李孝賢越來越覺得和安良聊天有趣,而且還感到對自己有點觸動。

安良遞起手掌指一指路,和李孝賢一起走進地下室:

“這邊請……是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是得過且過,在古代的姑蘇寒山寺有個和尚,在鐘樓裡一坐三十年,每一個時辰撞一次鍾,每次分毫不差,次數不多不少,三十年如一日從沒有間斷也從沒有出過差錯,你看這還是得過且過嗎?”

李孝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執著得讓人感動。”

“你說他執著他就不高興了,和尚學佛就是要學會不執著。”安良搖著手指頭說:“他是認真,走的是佛學裡的正道,當我們每天聽到同樣的鐘聲,可是他卻每天在精進自己的修行,每天的鐘聲他都以全新的境界去敲響。好象旅遊者一直在走路,每一步和前一步都是一樣的,看他走路多單調呀。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的眼睛看到什麼,每走出一步,他眼前的景色都在變化,每轉過一個彎都有更美的風景,只看他走路的人又怎麼能看到呢?”

他們正好走在地下室的通道里轉過一個彎,走廊上掛滿了古老的大相框。兩人慢慢地走著,李孝賢看著安良的嘴唇在慢慢地動,她沒注意安良在說什麼,只覺得嘴唇動得很好看。她不自覺地伸出手遞到安良面前,可是理性的意識又讓她頓了一下。安良有點意外,不知道李孝賢想幹什麼,馬上停下演講準備迎接暴風雨一般來臨的愛情。

手沒有摸到安良的臉或是嘴唇,李孝賢只是笑著揪了一下安良下巴上剃成方形的小鬍子說:“真硬。”

安良遞起手想從下巴握住這隻白晳的手,可是抓了個空,他的眼睛隨著線條優雅的手指追去,細長的手轉個向指著牆上一幅黑白相片:

“相片裡的是什麼人?是在中國嗎?”

安良的手停在下巴下面捉著空氣,從失敗的想象中回過神看看牆上的相片。這是一幅儲存得很好的黑白相片,相片前有一排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中國和美國的軍官,相片後是個停滿軍用運輸機的機場,他立刻把自己貼到相片旁邊,伸出手指指著中間的兩個笑容親切,穿著空軍皮夾克的中年夫婦說:

“這是我太爺和太婆,他們在抗日戰爭中捐盡家財為中國軍隊買飛機,太爺叫安若平,太婆叫許竹茵,兩位都是一腔熱血的民族英雄,也是我的超級偶像,旁邊的都是當時的抗日空軍名將。他們回國參加過抗戰,和想破壞中國風水的日本風水師打得天翻地覆,說起他們的事就精采了,三天三夜都講不完……來這邊,我們帶你看我們的祖先……”

安良興奮地拉著李孝賢的手跑進一個房間,房間的中牆上有個白色大十字架,四周排滿了相片和紀念品,安良對李孝賢小聲說:“說話小聲點,這裡是祖先們的房間,我們不讓外人進來的。”

李孝賢一看這個佈局就知道是家族裡最重要的地方,她立刻說:“我不適合進來的。”然後轉身就想退出去。

安良一把拉住她說:“你可以進來,我相信你。”

“我也不是你家裡的人,這樣不好吧。”

安良小聲說:“你來見見我的祖先,也讓祖先們見見你,他們看過你喜不喜歡都會在晚上託夢告訴我的。”

李孝賢怔了一下,好象被這種恐怖的說法嚇了一跳,可是她馬上羞澀地笑起來,紅著臉說:“祖先們喜不喜歡我有什麼關係呢?你說沒事的話我就看看相片了。”

然後李孝賢雙掌合什向四周拜了幾下說:“爺爺婆婆們大家好,我是李孝賢。”

安良也象李孝賢一樣合什在胸前四方大拜道:“爺爺婆婆大家好,我是安良,哈哈哈……”

李孝賢嗔怪著說:“認真點,老人家不高興了。”

安良笑了幾聲後,就開始跳來跳去講解安家歷代故事,李孝賢這才知道安家的風水師們,儘管不是在社會上名聲卓越,可是總會在歷史的轉折點的若隱若現地留下痕跡,甚至左右著歷史的方向,這不是一個平凡的家族,這個家族的財富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現在她才隱約感覺到安良剛才說的意思。

參觀完祖先們的小博物館,又和安良來到槍房。

這個槍房的先程序度很讓李孝賢吃驚,這個房間的面積和一樓的體育廳一樣大,開燈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