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的額頭上立刻冒出一層細汗,每一個人都緊緊地盯著他,安良小聲問道:
“你知道大衛是誰殺的,也知道用什麼方法行兇,嗯?”
丹尼一動不動地坐著,任由額上的細汗聚成汗珠:“安先生,你不是警察,你這樣問話對我非常不尊重。”
安良仍然盯著丹尼的眼睛小聲說:“大衛死了,你是最大的受益人,他擋了你的路……”
丹尼站起來,對李孝賢小聲說:“送客吧,我先回辦公室。”然後一言不發走出會議室。
安良看著丹尼的背影,古怪地笑了一下,然後問李孝賢:“大衛死的時候坐在哪個位置?”
李孝賢向長會議桌的盡頭指了一下,劉中堂走過去站到桌子上,一伸手把頂上的天花板託了下來。安良用手機從各個角度拍下了天花板的背面,然後劉中堂把天花板裝回去,又把四周的八塊天花板都拆下來拍了背面相片,三人隨後立刻離開了大衛集團總部。
他們回家後仔細分析了大衛死亡位置頭頂的天花相片,發現在天花背面的確有不同於其他天花的壓痕。這是一個不顯眼的圓環形壓痕,就好象在天花上曾經倒扣過一個飯碗罩住大衛的頭。
安良坐在轉椅上拿著一杯咖啡說:
“我想到那個23樓的風水局可能只是假象時,我就想到是不是有人用了古代泥水匠的毒招,現在看來果然是有人使過。”
安婧看著調過對比度後顯出壓痕的天花板相片,轉頭問劉中堂:“古代就有人用這一招了嗎?”
劉中堂象關公似的綹了一下大鬍子,深沉地說:
“古代建屋的工匠會一種邪門風水,要是主家建屋後不給錢,或者是建房子的過程中得罪他們了,他們就會在主家的新房大梁上藏血符,或者在門腳埋一些施了咒本書由87book。com提供下載語的木偶人像;有些見利忘義的建屋匠人收了仇家的錢,也會做這種事。這種房子從表面上看都是新建完好,格局良好的,可是主人家住進去之後卻災禍頻生。”
安良也插過嘴說:“其實這只是雕蟲小技,但卻起源於古老的血葬風水,就是用血來發動風水的力量,只要有一定水平的風水師,找到那個風水局的穴竅,再加上對應的血葬術,就可以完全突破巒頭理氣卦運的正派風水佈局。”
安婧好奇地問:“用什麼血都可以嗎?”
劉中堂抬起頭想了一下說:“人最有靈性,人血最好吧,要是雞血的話就差一點了。”
“喂喂,別研究血了。”安良打斷他們的話:“23樓的風水局是我佈下的,現在也肯定有人使過陰招,在大衛的頭頂上放過東西。把這件事串起來,就可以想通那天晚上我到23樓見到的白人是幹什麼的,他們就是來收回放在大衛頭頂的東西,碰巧讓我撞上了於是想殺我滅口……”
安良眯著眼睛左看右看,一隻拳頭在下巴劃來劃去,摩挲著一撮剪成方形的棕色鬍子,似乎在思考問題:“在風水中可以立刻殺人的方法可不多呀,炫&書*∪МDtxt網còm只記得老祖宗的時候流傳這型別的風水術,而且需要用道家符咒來驅動,可是在安家早就列為禁術了……”
劉中堂說:“丹尼一口否認他和風水有關,很可能是真的,如果是他下手的話,那件殺人的風水法器早就被回收了,哪裡還等你在兩天後才發現。”
安婧接著說:“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是風水,他的科研專案無意中碰到了風水。”
“也可能他身邊有風水師,可是他不知道。”安良斜靠在轉椅上,眼睛一直看著天花背面的相片:“迷團越來越大,線頭越來越多……我打個電話問問小賢22樓裝修的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劉中堂一聽安良提到李孝賢,他馬上說道:“阿良,我第一次見李孝賢就覺得她有點眼熟……”
“行了,我第一眼見她還不是覺得眼熟,簡直是三世姻緣的感覺。”安良很不耐煩地翻著白眼。
劉中堂輕輕搖著頭說:“你以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了,我是說她看陌生人的眼神,那是一種很冷靜的審視,象……狙擊手……”
安婧低下頭,抬起眼睛陰森地左右看了一下:“我也感覺到了,就象從一千米以外的遠望鏡後看著獵物的平靜眼神……”
“神經病。”安良罵著站起來,拿了電話走到大廳的落地玻璃窗前:“哈羅,我是亞力山大,嘿嘿……哦,你正在開車,那我遲點……怎麼?被解僱了?哦哈哈哈太好了,來我的寫字樓上班嘛……好好,晚上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