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東京亞洲部的‘天使’已經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為了走出這一步,我們殺死了對方,站在這裡對你們說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為了自由已經死去的靈魂,我踏著她們的鮮血來到這裡,我這一刻的自由、和你們的自由,是她們用鮮血換回來的。我們互相開過槍,但我們並不是敵人,我們經歷過你們經歷的事情,感受到你們的感受……”
在哥倫比亞叢林基地裡,十幾個紅髮少女分成了兩群,十幾支XM8步槍在軍營中對峙,雙方的首領站在最前方,子彈已經上膛,形勢一觸即發。初升的太陽照在緊皺著的眉上,每個人頭上的滲著汗珠。一個首領的子彈匣突然從槍身滑落地面,她首先卸下了自己的子彈,然後雙方陸逐卸下彈匣,子彈散落滿地。
李孝賢的身後已經站著一排提著XM8步槍的歐洲女郎,史考特神情恐慌地看看她們,又看看在大玻璃罩裡的李孝賢。李孝賢的傷口越來越痛,她的喘息聲也越來越重,她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扶著玻璃壁說:
“從亞洲來德國的‘天使’一共有四個。楓的身材很好看,她和我說過想成為模特;槿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孩,她想開一個化妝品公司;桐只有十七歲,她暗戀著一個打棒球的男孩,可是從來沒有表白過,因為她是‘天使’,她不能說出心裡的愛,不能愛人也不能被愛,她只能告訴我,只能讓厭惡的人向自己施暴……我們曾經打算在這裡找腦外科專家為我們拆除晶片,但是隻有我活著來到這裡。”
李孝賢說到裡,哽咽著聲音說不下去,眼淚突然奪目而出:
“我也有自己想愛的人,我相信他也深深地愛著我……感謝上帝,現在我可以去找他……”
她扶著玻璃壁慢慢轉過身,流著眼淚對一排歐洲姑娘說:
“我有屬於自己的名字,一個我真正喜歡,我的愛人更加喜歡的名字,我叫李孝賢,如果我們在街上遇到,請叫我小賢。謝謝你們讓我把話說完,這是我人生中真正自由的十分鐘,在這十分鐘裡,我自由地說話,自由地愛人和被愛……如果現在對我開槍是你內心的選擇,我也不會恨你們,只是希望你們可以把史考特放走,沒有他就沒有我們的自由……”
李孝賢說完後並沒有離開玻璃罩,她不能肯定這些“天使”會不會向自己開槍,她只想就算要死,也要讓分散在全世界的“天使”親眼看著,也許她的死可以多喚醒一顆心。
在美國馬里蘭州的公路旅店裡,連太郎在身上披掛好武器,然後在外面套上一件羽絨大衣。按他的占卜結果,使徒會在經濟大戰中已經難以佔上風,而亞洲部被催毀後,他感覺到在自己在使徒會中的地位大不如前,資金的排程也輪不到他參與,這時不如搶先奪得《龍訣》,說不定可以一舉逆轉形勢。
他轉身看看雪,剛才一直認真準備器材的雪呆呆地坐在床上,長著典型日本女孩子身材的她平時總是昂首挺胸,這時象失去力氣一樣軟軟地坐著,手裡拿著一支裝嵌了一半的自動手槍,在寬大的雙人床上顯得特別嬌小可憐。連太郎叫了兩聲,雪都象木偶一樣沒有反應,連太郎一夜無眠,和安良的風水對抗中每戰失利早就煩燥不已,他兩步走到雪面前喝道:
“雪!你在幹什麼?”
雪象突然從夢中驚醒過來,馬上把手上的槍裝好,滿懷心事地跟著連太郎走出房門。
達尼爾把李孝賢的訊號轉換到安良的手機上,他和安良看著李孝賢,兩個男人隔著長途電話哭成一團。
安良抹著眼淚對達尼爾說:
“老兄,我要去找小賢,快把座標傳給我!”
達尼爾一邊搖著頭一邊用毛巾擦眼淚:“小賢說了她會來找你,你不要到處走,你一走她就找不到你了……想不到小賢是這麼好的女孩子,真是很感動……”
“快給我電話號碼,我要和她說話,我很多話對她說!”
“她沒有給我電話號碼……”
安良又傷心又生氣地說:
“達達你太蠢了,你不能把我的電話號碼給她嗎?她說要來找我,沒有我的電話怎麼可能找到?她可能還會有什麼危險,我們要是見不到面我回來一定會殺了你……”
達尼爾也生氣了,他傷心地大聲說:
“良,我剛剛才救了你女朋友,為了這個我從自己的戶口給三百多個駭客每人匯了五千美元,你這樣對我說話太邪惡了。你那個印在名片上的紐約事務所電話全世界都知道,你用那個電話馬上會被使徒會追蹤到;你在德國輪著用的五個電話號碼只能在我們之間秘密使用,要是傳出去你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