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四面都是圓形的山壁,地上潮溼而陰暗,角落裡長著一些苔蘚和藻類,還有一朵朵從巖縫裡鑽出來的不知名的傘狀菌核類生物。頭頂有一個圓形的天窗,離地約莫有五丈之高,幾縷醉紅色的霞光斜斜地投射在山岩之上,像抹著一層觸目驚心的血。
底寬口窄,細長形狀,活脫脫一個醬油瓶子,難道這裡是一個關押犯人的地牢?方學漸心中又急又驚,轉頭對倚巖而坐的蛇郎君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難道是一個地牢麼?”
蛇郎君一挑大拇指,讚道:“小兄弟真是聰明人物,一看便知這是地牢。”
方學漸心中一驚,那美貌婦人畢竟還是沒有放過自己,只不知躲在夾層中的荷兒和她的孃親,有沒有被她發現?心思微微一轉,開口問道:“這裡是關人的地牢,老丈為何也在此處?難道怕我孤身寂寞,好來陪我說說話逗逗趣麼?”
蛇郎君眼中一黯,突然又變得精光湛然,直盯著他的臉面,恨聲道:“還不是你這個壞小子,不把金蛇王的下落明白道出,害得我被夫人責罵一通,罰來和你呆在一處,直到找回蛇王,才能重獲自由。”
“啊,”方學漸心中一震,心想那小金蛇進了自己的肚子後,再沒出來,此刻恐怕早已變成糞便,不知排放到哪去了,不由低聲問道:“如果找不回蛇王,我們是不是真要在這裡呆一輩子了?”
“當然是真的,”蛇郎君瞪著一雙死魚般的灰眼,大聲嚷道:“憑夫人的性格,能讓我們在這裡呆一輩子已經算很不錯了。小兄弟,你還是快快把金蛇王的下落說出來吧。”
方學漸心中苦笑,就算自己現在把金蛇王的下落說出來,又能怎麼樣呢?當下長嘆一聲,搖了搖頭,非不願也,實不能也。
蛇郎君眼角不住抽搐,灰白的眼珠突然變得一片赤紅,死死地盯著他,眼中似乎立時便會流下血來。方學漸嚇了一跳,慌忙連搖雙手,道:“老丈,你這是要做什麼,我這個人膽子很小,可經不住嚇啊!”
蛇郎君喉結上下滾動,嘴裡不住發出低沉的吼聲,手中已慢慢舉起那杆鐵柺杖。只一瞬之間,他便由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變成了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方學漸吃過那杆鐵杖的苦頭,一見之下,心中如何害怕?兩腿顫抖之下,雙膝相交,發出“啪、啪”的撞擊之聲,在這個空曠寂靜的地牢中輕輕迴盪。
方學漸還待分辯幾句,頂壁之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兩人同時抬頭,只見四尺寬的“天窗”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圓圓的物事。接著,一個粗啞的男子聲音飄了下來:“吃飯了。”原來已到了晚飯時間。
一隻竹籃從洞口緩緩垂了下來,籃子用一根粗繩綁著,慢慢地放到地上。方學漸鬆了口氣,湊眼一瞧,只見籃子裡放著不少東西,除了兩飯兩菜一湯一個大水袋之外,居然還有一小瓶酒。看來,這個“蛇郎君”在這裡的地位不低。
“吃飯啦。”方學漸把飯菜從籃裡取出,擺到地上,衝一旁餘怒未消的老者叫喚。蛇郎君鼻中輕哼一聲,踱步過來,盤膝坐下。此時天色已晚,兼之又在地底,地牢之中已經非常幽暗,一丈之外的物事望過去影影綽綽,模糊難辨。
方學漸捧起水袋,喝了一口,正待開始吃飯,卻見對面的蛇郎君伸手入懷,取了一個方形的小盒子出來。他不禁心中好奇,注目觀察,只見盒子微微開啟,一道極柔和的光芒從裡面迸濺出來。光芒越來越盛,至完全開啟的時候,盒子中間出現了一個皎潔的光球,色作乳白,光比月華,晶瑩透亮,竟然是一顆世間罕見的夜明珠。
方學漸看的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羨慕的神情,口中喃喃道:“好美,好神奇。”
蛇郎君心中得意,突然瞥見方學漸羨慕的神情,心中一動,道:“小兄弟,喜歡嗎?
“喜歡。”方學漸的眼珠一轉不轉地盯著夜明珠,他似乎能感覺得到,一圈圈的乳色波紋正從那個小小的球體不住向四周迸發、擴散、盪漾,像一顆顆石子投入水中。
“那我送給你,好嗎?”蛇郎君的眼中閃耀著灼熱的期盼。
“好……,不好。”方學漸及時醒悟,來了個懸崖勒馬,登時讓蛇郎君滿面的喜悅僵硬在了臉上。
他咬咬牙齒,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書冊,一臉嚴肅地道:“小兄弟,我蛇郎君不是個小氣的人,如果你有了我手上的這本《天魔御女神功》,再加你本身的優厚條件,不出兩年,你定然可以笑傲整個勾欄世界,夜御百女而不洩不疲,風風光光做風月場中的一代霸主,多麼風流快活的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