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哆嗦了起來:“乾爹……乾爹難道……難道要我殺了他?”
馬天躍點點頭道:“我們飛虎寨的人一向不喜歡與別人磨嘴皮子,一向只喜歡用刀劍來解決問題。”
沈飛魚心中著急,幾乎又要哭出聲來,道:“乾爹!這不可以呀……”
馬天躍似乎有點不悅,道:“為什麼不可以呢?這個人站在這裡連動都不能動了,難道你還不敢殺他?難道你的膽子就小成這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就真的不配做我的乾兒子了。“
沈飛魚泣聲道:“孩兒並不是不敢殺他呀,只是……只是……”
馬天躍道:“只是什麼?”
沈飛魚持在手中的劍在劇烈地抖動著,他道:“只是……只是這個人是孩兒生平最好的朋友,孩兒不忍心殺他呀。”
馬天躍皺著眉頭道:“可是這個人如此侮辱了你,侮辱了你的乾爹,難道就這樣算了?”
沈飛魚的手腳仍在抖動著:“這……這……”
馬天魚似乎已經有點生氣:“魚兒,你剛才還信誓旦旦地對我說,我以後要你做的任何事情你都是不敢違拗半點的,而這是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情,難道你就敢違拗了嗎?”
沈飛魚的心“嘣嘣嘣”地跳得很快。
付高林是他最好的朋友,多年以來,他們一直比肩混跡於江湖之上,就是再艱難的日子,他們都在一起生死與共,沒有分開過,雙方都將彼此當成了自己的依靠,當成了自己的手足兄弟,此時他又怎麼忍心去殺害付高林呢?
但他同時也十分清楚地知道,今日自己不殺付高林是絕對不行的,如果不殺,自己的這條命多半是保不住的,而即便是這樣,付高林最終還是要被馬天躍所殺的。
這樣一來,自己與付高林的性命都不能保全,太不划算了。
沈飛魚的身子已經面向了付高林,但是他持劍的手仍在劇烈地顫抖著,他的心仍在劇烈地跳動著,而他的腦海之中也仍在艱難地抉擇著。
這時,他又想起了他舅舅教他的“厚黑”之術。
是的,是該“黑”一把的時候了。
再不“黑”,自己的性命便保不住了。
於是,他漸漸地變得“堅強”了起來,他終於讓自己的情緒逐漸地穩定了下來,他終於持著寶劍一步一步地向付高林走去了。
付高林雖然身子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但他的雙目之中卻迸射出了灼熱的火光,可以想象,他的心中是何等的憤怒?
沈飛魚終於走到了付高林的身前,他的劍也漸漸指在了付高林的咽喉之上。
沈飛魚這時臉上的表情卻顯得十分的難看,似乎充滿了痛苦與愧疚,他相當艱難地道:“老兄!你應該十分地清楚,今日就是我不殺你,你也是難逃一死,所以你千萬不要怨恨我,到了陰間以後,你更不要纏住我不放呀,我求求你了,好嗎?”說到這裡,他竟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他持劍的手又開始抖了起來,但這並不妨礙他將劍逐漸地刺入付高林的咽喉之中。
當他將手中的劍從付高林的咽喉之中拔出之時,付高林的身子便向地上倒了下去。
當付高林的身子落地之時,他咽喉中的一股鮮血才如泉水般地迸了出來。
當他完全沒有了呼吸之時,他的眼睛卻沒有閉上。
他是死不瞑目。
他是一個江湖小混混,所以他隨時都有死的可能,他也意識到了自己隨著鄉勇團前來攻打飛虎寨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他甚至事先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但他做夢也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會死在自己最好的朋友沈飛魚的手中。
沈飛魚轉過身來,他似乎已經不敢去看付高林的屍首了。
他轉身以後,看了馬天躍一眼,然後他便低著頭,傷心地抽噎了起來。
馬天躍走了過去,拍了拍沈飛魚的肩膀,算是對他的一種安慰,然後他便笑著道:“你做得很好嘛,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這樣,別人若敢出…惡語傷害於你,你根本就用不著跟他哆嗦,你可以直接用你手中的武器去回擊對方,這就是你做了我的乾兒子以後,我要教給你的第一件事情,但是你為什麼馬上又哭起來了呢?一個大男人,特別是我馬天躍的乾兒子又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地哭鼻子呢?這就有點不好了。”他皺了皺眉頭。
沈飛魚只得收斂起了自己的眼淚,不敢再哭了。
馬天躍道:“這才乖嘛。”語氣一頓,又道:“你身上的那把破刀你便不要要了,乾爹的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