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我冷靜了下來,蹭起了身體,道:“算你狠,老子親自去!”我這才憶起自己今夜是沒有戴縛靈玉的,九重天沒有我這號美豔不凡的仙子。就算是眼下我明目張膽地飛到天河對岸去收拾了那正遙望這邊的傢伙,待明日我縮回童子模樣,也沒有哪個再認得我。
如此一想,我膽子立馬就肥了起來。
然而,我將將一動身,火夕忽然箍住我的腰,當即又將我拽了回來。只聽他話語裡帶著淡淡的笑音,在我耳邊道:“再等一會兒。”
我稍稍一抬頭,便能看見火夕唇畔那一抹淺淺淡淡的笑,頓時如臨大敵。一時回憶起先前那麼長久的時間,火夕都說人沒走人沒走,若是真有個什麼人,恐怕早就過來亦或是離去了。
我盯著火夕的麵皮,問:“你故意玩兒我?”
火夕聳了聳肩,一副無辜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
(三)
我扭頭衝河對岸草草望了一眼,只見對岸空空如也,一隻鬼影都沒有,不禁怒:“你還說你沒有故意,那麼人呢?!”
“哦,那我是故意的。你想怎麼樣。”
委實沒有什麼能比這廝不鹹不淡無所謂的語氣更加氣人的。我怒瞪火夕,道:“我不想怎麼樣,就是想掐死你而已!”
話一出口,不等火夕有機會反應,我立馬就動手。雙手果真成功地掐上了火夕的脖子,悲憤道:“奶奶個熊爪的,敢玩兒你大爺,信不信大爺我玩兒死你!你個死樣!”
火夕沒多掙扎,想來是知道掙扎不過我掐著他脖子的手,憋了半天竟還笑容不減,憋出一個字:“信。”
“請問——”恰逢此時,一道帶著遲疑而又疑惑的聲音,在我們背後響起,驚得我渾身一震。
我感受得到,火夕亦是一震。
身後之人乾乾地“哈哈”笑了兩聲,繼續道:“我就是想借這個地兒釣個把魚,二位若是不嫌棄,請繼續,繼續。”
還真莫說,這聲音有那麼一丟丟熟悉。
聽得火夕輕輕嘆了嘆,似鬆了一口氣一般。我狐疑地轉過頭去,見說話之人已然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河邊,手裡拿著魚竿儼然一副專心垂釣的模樣。
那一襲綠蔥衣袍,真真是晃瞎了我的老眼。這不是下界去體察幾日不見的綠蔥食神又是哪個!
他拿一種調侃又無謂的腔調說道:“這黎明時分的魚是最鮮美的,用來燉著吃烤著吃都時分得當。我去了人界一趟,瘦了,想吃魚,殿下莫要怪我擾了殿下的情趣才是。”
一聽這話我便息怒參半。喜的是這廝——綠蔥食神——下界體察總算曉得回來了,眼下還在釣魚,令我頓覺腹中一陣飢餓;而怒的是他委實不懂情趣。
我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