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魚,你要去麼?要不要先吃點瓜子?”
“與你羲和阿姊去捕魚?”火夕冷笑兩聲,“她恐怕是不能和你去了。”
“為什麼?”我問,“莫不是那老夫子臨時還拖課堂罷?”
“夫子已經下學了”,火夕衝我眯著眼露出一個大大的迷人的微笑,“你的羲和阿姊因犯了過錯而被罰寫懺悔書。”
“她犯了什麼錯?”我一看他那笑,頓覺有種大禍臨頭之感,“你這樣看我做什麼,又不是我犯了錯。”
(九)
哪想火夕那廝不置可否地勾唇又是一聲冷笑,隨即翻手掏出了幾本書。那深藍色的書皮一呈現在我眼皮子底下,再熟悉不過,我頓覺我脖子都嚇粗了……
火夕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閒閒地翻了翻書,再閒閒地問了一句:“聽說你送了你羲和阿姊幾本書?”
“沒、沒有啊……”我瞅了他兩眼,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王爺請自重》,《殿下的風花雪月》”,火夕隨意念了兩本書名,依舊是那明媚而不傷的大大的微笑,“倒是我眼拙,初初一看這類書名,卻沒發現原來裡面是另有乾坤。難怪流錦你如此入迷。”
我牙槽都寒了,儘量鎮定地勸他道:“火夕你別、別這樣笑了……你這樣、這樣笑不好……咱們一切好商量成、成不……”
“嗯那這些書究竟是不是你帶來的?”火夕輕輕佻佻地問,麵皮上的笑總算一點一點地收斂了下來……可我突然覺得,他笑或不笑,都令人感到寒磣可怖……
我搖頭,見火夕臉色“唰”地一下沉了下來,復又點了點頭……
火夕立馬狂怒:“究竟是哪個給你的膽子讓你看這些書的?!先前睡覺都不忘變作男人與我獨處,原來竟是從這書裡習來的!好的不習淨習這些壞的!”
我默了默,囁喏道:“沒見得就不好啊……”他的眼神如殺人狂火,我改了改口又道,“這些不好的書不是你讓人送給我看的麼……”
“你還敢狡辯!給我過來!”火夕口氣強硬不容置疑道。
我看了看他,往後縮了一步。他霎時就往前靠了一步,我嚇得扭頭就跑……大叫:“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火夕做人要講理,明明就是你拿給我看的!”
荒海龍宮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羲和阿姊在寫懺悔書,完全不知道我被火夕窮追猛打經受了怎樣艱難險阻的歷程。
只要羲和阿姊一不在,玉羨與律澤膽子就忒肥,敢徹底地忽略無視我,就連我被火夕追打他們也不吭一聲全然當沒看見。火夕捉住了我,他們亦面無表情地堪堪路過,要多拽就有多拽。
最終火夕連一聲招呼都沒打就拎著我回去了九重天。
回去九重天一入焱採宮,火夕連坐都沒坐一下就讓人去傳了司命星君……我雖很惜才,但我更惜命,見司命星君顫顫巍巍地在火夕面前點頭哈腰,我愣是不敢吱一聲。
火夕下令,將司命宮此類有傷風化的小說統統燒了,司命星君有空就多多鑽研命格,不得再寫惡俗小說,否則見一次揍兩回。司命星君連忙搗頭應下,捧回小說跟風似的躥出了焱採宮。
司命星君走後,火夕負著雙手,側著修美英挺的身體,眼梢一抬睨著我:“現在該輪到你了。”
我縮在牆角,壯了壯膽子,提議道:“司命星君寫的不盡是男男的小說,亦有講男女的愛情故事……你、你不能全盤否定……”
火夕不置可否地挑挑眉:“眼下你不是該替自己開脫麼。”
我聳著肩囁喏道:“我沒什麼要開脫的呀,是你給我看書的呀不是我自己非要看的呀……你不能太縱容你自己而把錯都歸在我身上……”
火夕捏了捏鼻樑胸口急劇起伏了兩下,約摸是肝火竄了頭腦難以自持。就在他張口欲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時,我嚥了咽口水先問:“我親你一下,你不追究了行不行?”
火夕抑制了火氣,定定地看著我。
我便又道:“十下,成交麼?”
火夕想了想,道:“二十下,外加一篇懺悔書。”
這鳥兒也忒會佔便宜……我搓了搓衣裳,頹然應道:“那、那成交罷。”
火夕若有若無地勾了勾唇角,道:“那就快過來親我二十下。”
我衝他努了努嘴,道:“你彎下身體一點,太高了我有壓力。”於是火夕聞言乖乖彎了彎身,我兩步湊了過去,先親了親他下巴,面頰,眼睫和鼻樑,最後再是嘴唇……實實在在二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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