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一個族人。
生得美的人容易變得傲慢。弦衣也擺脫不了他們麒麟族遺傳下來的諸多習性--多情又專情。
整日在各種美豔女子中間流連,卻從不會對那些女子多花一點心思。直到他因看不慣鳳族的所作所為而墮落為妖王,過得逍遙而自在,身邊的女子也越發換得勤了一些。
仙界火神偷偷潛入他妖界的時候欲行不軌,要想察覺火神的蹤跡簡直易如反掌。因為火神帶了一個拖油瓶。
一個美麗又可愛的拖油瓶。
彼時弦衣懶洋洋地斜靠在妖王殿最上方的坐椅上,看著小妖引進一撥新進獻的妖姬,人群之中一眼就發現了她。儘管頭上長著兩隻狐狸耳朵,可還是沒掩藏好,身上流露出淡淡的仙氣。正貓著雙眼偷偷地瞧他。
那是弦衣初次見到流錦時候的光景。他只將流錦當作一個受火神青睞的小仙子,遂誆她欺負她,就是為了想稍稍要挾一下火神。哪想最後反倒遭了她這個小仙子的道。
小仙子竟會招玄雨步冰雪,愣是將他毫無防備地逼得節節敗退,最終被毀去肉身。後來小仙子又招來魔族與他妖族互掐,將他的元神塞進胸脯裡帶回了魔界,弦衣才曉得,流錦哪裡是個小仙子,分明是魔界的公主。
她好大的膽子,竟敢將他丟進蠻荒。害得他在蠻荒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什麼美麗的形象都沒有了,只能整日打打殺殺。不然就會成為蠻荒不計其數的魔類的盤中餐。
弦衣這輩子都恨透流錦了。時刻謹記著,要報仇,讓她好看!
然而,什麼事弦衣都是出口必行,唯獨這一件事,他就只是嘴巴上說說而已。
當他在蠻荒再一次見到流錦,變成一顆小珠子躲在一塊大石頭下面時;當他看見流錦身處眾多魔類群中、手裡握緊小寒刀,眼底裡刻著清晰的狠戾和倔強時;他原本的記恨就退縮了。
那一刻,他覺得流錦很美。簡直無與倫比的美。流錦脫力地倒在他懷裡,讓他渾身一震。曾經有許多美豔的女子嬌軟著身子向他投懷送抱,大都是求歡的,而像流錦那樣滿身浴血、精疲力竭地倒進他懷裡的,卻從來沒有。這分明是來求他憐愛的。
後來他才曉得,流錦竟然是為了救仙界的火神而闖入蠻荒。他的直覺是,流錦愛上那仙界的火神了。
那時他還以為,流錦愛上哪個和他沒有關係,只要他能借著此次的機會一起出蠻荒就好。到時候他與流錦之間的舊仇還可慢慢算。
然而,與流錦同在一起的還有一條蛇--闌休。他每每看見闌休為流錦拼命、為流錦奮不顧身的時候,就忍不住起了酸酸的嫉妒之心,於是也想為流錦做這做那。
一有了對比就會有攀比。這都是年少輕狂在作怪啊!
為此,事後弦衣沒少反省自己。
儘管弦衣想將流錦當做是隊友,可流錦顯然是個不靠譜的隊友。她竟然夥同闌休再次將他丟在了蠻荒而與闌休遠走高飛。這如何能不氣人。
那段時間於弦衣來說,成了最難熬的一段時間。每每一想起她在外面和闌休在一起亦或是與仙界火神在一起,他就十分地暴躁。這下連想攀比都不行了。幸好陪伴弦衣的還有一隻被流錦收服的白老虎,一人一虎在蠻荒猖狂得很,簡直到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地步。哪個都不能在他們身上佔到便宜。
他一直在想法子出蠻荒,甚至想著要拿麒麟印撐破蠻荒的結界,可惜都無濟於事。倒是白老虎,一眼看見麒麟印變成了坐騎麒麟獸,它便似尋到了玩伴一般,死磕著不放。為了讓弦衣將麒麟獸放出來陪它玩耍,它曾一度將弦衣撲倒在地過。
這日,當弦衣與白老虎去出來覓食時,忽然頭頂一道明晃晃的閃電一閃而過,簡直要將頭頂那天幕撕裂。繼而整個蠻荒都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很快,一陣狂風沙暴席捲整片大地,天空終於被撕開,破了一個大洞。所有的魔類都爭先恐後地往裡面塞。弦衣看見他們面上興奮的神色,似乎心跳快了一些。腦子裡,第一時間,閃過一個人影。
狠戾而倔強的。
一抹白,透過那黑洞,從很遠的地方一點一點緩緩地走過來。散著墨色的長髮,赤著瑩白的雙腳,神色淡而冷。
弦衣有那麼一瞬間,以為進來了一個陌生人,本事很大,還開啟了蠻荒。他當即拎著大白就躲到了山背面去。直到山那頭響起她熟悉的聲音,恍若隔日。
PS:對不起昨晚斷網了所以胖雲沒能及時更新~遇上搬家的人傷不起啊~T-T
章百九十 弦衣與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