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做人。
聽上去到是挺悲壯的,不太像是付強這樣的人說的出來的話。
司徒算了算日子,距離二月初一還一段時間,於是問付韻妮,那個魏成剛,你們之前見過幾次面了?她說就一次,就是我跟胡宗仁一起在茶樓的那一次。別的時間就再沒見過了。不過在看到魏成剛之前的一段日子,家裡曾陸陸續續來過不少人,穿得還是非常得體的樣子,看上去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付韻妮對自己父親的事情本來一向都是不怎麼過問的,不過這次父親長期愁眉苦臉,迫使她漸漸留意了父親的舉動。這一來,才有了付韻妮橫加出手,約我到醫院的那一出。
付韻妮突然站起身來大聲說,不行,我還是得回家裡去一趟!我有些吃驚,我告訴她現在那群人就等著你回去呢,你還回去幹什麼?錢財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還是算了吧,等避過這一陣子再說。付韻妮哭了起來,她說自己母親留給她的那些遺物都還在家裡,錢財什麼的她並不在意,但是如果沒有了母親的東西,她說什麼也不會心安的。衝動的孩子,說著說著站起身來就要朝外走,胡宗仁趕緊攔住她,原本我還心裡有些欣慰,認為胡宗仁儘管平時瘋瘋癲癲的,在大局面前還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誰知道胡宗仁拉住付韻妮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一個人去怎麼行,我跟你一塊去。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的,一下子就生氣了。我衝胡宗仁喊道你在這添什麼亂啊,現在她們家早就被魏成剛的人牢牢看住了,你們兩個回去不是在給人家送大禮嗎?胡宗仁說可是人家母親的遺物,這對別來來說是很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即便是要逃走,也要拿上最珍貴的東西才是。我說你回去就馬上被抓,還逃哪去啊,就你們兩個去,人家要是人很多怎麼辦?胡宗仁一時間沒有說話,過了幾秒鐘才看著我說,可能你是沒有經歷過自己最重要的親人離開人世,然後把一些珍貴的東西交給你的情況。你不懂得這樣的感受,可是我懂。
這回輪到我不說話了。認識胡宗仁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幾乎都沒有跟我聊到過自己的家人。我也不曾問過他,雖然我跟他平時也經常瘋瘋鬧鬧,我們聊天的程度,似乎都比較膚淺。他是個好朋友,也是個非常得力的幫手,聽他這麼一說,我才猜測,大概胡宗仁家裡也有至親曾經去世,否則他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這時候,彩姐對我說,你也跟著他們一起去吧,有什麼也好有個照應。或許人就是這樣,當你固執的認定一件事情的時候,當出現反對的聲音,你會猶豫,但是再一次被人說起的時候,你的立場就開始動搖了。彩姐說話的語調自從我遇到麻煩開始,就變得有些平穩緩慢了。所以原本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在我聽來似乎成了一個肯定句,一種讓我不但決心一起去、並且要安全回來的力量。
於是我站起身來打算跟他們倆一塊去,司徒卻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的比較好,這大晚上的,我也沒跟著去,你們倆身上都有鬼,最好還是留下其中一個,這樣即便是出了什麼問題,好歹還有個可以馬上幫忙的人。要是你們三個人都被抓住了,那你不是死定了嗎?
我心裡一驚,我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站起身來說,你還是讓小胡和付姑娘去吧,他雖然不聰明,但是蠻力還是夠的。胡宗仁聽了,嘿嘿嘿的傻笑著。司徒說,找到付強只是其中一方面的事情,你還得跟我研究研究那個七星陣的事情呢,我好像發現點東西,想得通,後面咱們就阻力小點,要是想不通的話,恐怕凶多吉少。
認識司徒這麼長時間以來,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說出“凶多吉少”四個字,而且這四個字是在指我目前遇到的事情。胡宗仁拍拍我的肩膀說,你放心吧,我們要是有問題的話,就會馬上跑的,這次我不跟人打架了。我也對她說,那你們要小心,別逞強。然後……沒事了,你們去吧。
胡宗仁歡天喜地的出門了,我看著他和付韻妮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我其實想跟他道歉,卻沒能說出口。因為胡宗仁說得對,我沒有經歷過至親的離世,我也就不能深刻地體會到那種徹骨的痛苦,於這一點,我沒有發言權。好在胡宗仁這個人,神經大條,而且比較魯莽樂觀,否則我對他的歉疚,恐怕會更深。
胡宗仁和付韻妮走後,司徒把我叫到沙發邊去,彩姐看我們要說事情了,也就知趣地回了房間。我問司徒,你發現什麼大情況了,因為對於七星陣的事情,我們已經連續破了四個星位,剩下三個而且地點明確,而且按照鐵松子師傅的說法,這三個應當是難度不大的,無非就是個時間的問題。結果司徒跟我說,我們接下來可能要兵分兩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