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振嶽等三人,早已穿了一身青袍,自然是全派在東壇壇主名下,聞言,緩步走到左首東壇行列,依次站在東壇首席香主侯浚彥下首。
右首黃衣香主接著又喊道:“禮成……奏樂……鳴炮……”
青色行列中,突然有人趨步上前,躬身高叫道:“幫主……”
東海龍王公孫敖舉目瞧去,此人正是去年獨闖龍門三關的東壇香主侯浚彥,心中立時明白過來,頷首笑道:“侯香主有什麼事嗎?”
侯浚彥躬身高聲說道:“本幫開堂大典中,本幫弟兄,例有互相切磋武學一項;不知今日是否繼續舉行,恭請幫主裁奪。”
話聲才落,全廳數百名武士,立時鼓起掌來。
公孫敖捋須大笑道:“本幫每次大典,均有較技一項,正是提倡武學,宏揚武德的精神,侯香主有此提議,老夫自表贊同。”
武士們又是一陣熱烈掌聲,動地如雷!侯浚彥面露得色,依然高聲說道:“屬下久慕武當劍法,為劍術正宗,屬下不才,頗想請武當高弟龍香主隨意賜教幾手。””
這下,全廳又起了一陣掌聲,同時也有人大聲叫道:“對,兩位香主都是透過三關的對手,正好讓兄弟們開開眼界!”
“歡迎兩位香主表演!”
“大家鼓掌歡迎……”
熱烈的呼叫聲,震撼全廳!於是大廳上又爆起熱烈的掌聲。
南振嶽暗暗皺眉,跨出一步,朝侯浚彥抱拳笑道:“方才幫主指示,本幫大典中例有較技一項;原是提倡武學,宏揚武德,實在是一件盛事,但侯香主說的,在下愧不敢當。
因為在下兄弟,雖然藝出武當一派,但只是先父在日,隨便教的幾手粗陋武功,侯香主以劍成名,博得外號追魂劍客的美號,在劍術上自有不同凡俗的造詣,在下怎敢班門弄斧?”。
侯浚彥嘿然冷笑道2“龍香主真會謙虛!”
東壇壇主申公豹申幹臣因兩人都是東壇名下,深恐場面弄僵,便緩緩自座上站起,含笑說道:“本幫弟兄,會後較技,原是切磋武功,大家點到為止,侯香主提議,龍香主毋須客氣,兩位都是透過龍門三關的好手,讓本幫弟兄,觀摩觀摩,也是好事。”
廳上武士聽東壇主這麼一說,又爆起熱烈掌聲!龍學文眼看侯浚彥那付跋扈神氣,忍不住道:“大哥,壇主吩咐,你就向侯香主討教幾招吧!”
南振嶽知道自己再推辭下去,就成了示弱,這就朝申公豹躬身說道:“壇主吩咐,屬下自當遵命。”
這一瞬間,廳上數百武士,紛紛自動讓出了一片五丈見方的空地,作為雙方較技的空地。
侯浚彥自恃劍法,神情之間,不覺流露出不屑之色,緩緩走入場中,脫去長衫,裡面是一色青綢勁裝,嗆然二聲,掣出長劍。
南振嶽跟著走入場中,但他卻並沒立即脫去長衫,只是把腰中長劍,解了下來,隨手遞給了龍學文,一面笑道:“在下此劍,名為巨闕,乃是斬金截鐵的利器,會中較技,方才幫主、壇主已經一再交待,只是互相切磋,印證武功,在下豈敢取用?兄弟,你把你身邊的那支,借愚兄一用。
龍學文接過巨闕劍,同時抽出自己的一柄,遞了過去。
侯浚彥早已按劍凝立,瞧他故意不用自己的劍,分明當著全幫弟兄炫示心地光明,心中不住暗暗冷笑,此刻眼看南振嶽接劍在手,依然不脫長衫,忍不住道:“龍香主請寬去長衫,兄弟候教。”
南振嶽終究少年氣盛,對方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態,瞧在眼裡,那裡還忍耐得下去。
雙拳一抱,朗朗大笑道:“侯香主吩咐,兄弟自當遵命,但此時此地,只是切磋武功,互相印證,所謂點到為止,不是誰要誰的命,脫不脫長衫,都是一樣,侯兄只管賜招就是了!”
說到這裡,面對侯浚彥,微笑站著,既不亮開門戶;連手上的劍,也只是隨手提著,好像毫不在意一般!侯浚彥的武功,龍門幫的人有目共睹,侯浚彥平日的狂傲,龍門幫的人也莫不深知!但大家萬沒料到新採的這位龍香主,居然也有這般狂法!龍門幫主東海龍王公孫敖坐在上面,修眉不禁微微一皺!東壇壇主申公豹申幹臣似乎也微嫌南振嶽太以託大,身子稍微移動了一下,目光只是緊注在兩人劍上。
全場的人,剎那間靜了下來,靜得全場墮針可聞!追魂劍侯浚彥同樣被對方這一託大神形瞧得一怔,他瘦削的面頰上,登時飛過一絲殺氣,口中輕嘿一聲,道:“如此兄弟有僭!”
腳下一錯,正待舉劍之際“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