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皂衣老人,緊閉嘴唇,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炯炯雙目,瞧到神猿劍客朝他飛去,依然一言不發,右腕一振,手上一面純鋼太極牌,呼的一聲,勢勁力急,直推而出!他這一推之勢,罡風狂飄,帶起呼嘯之聲,足足籠罩了五六尺方圓,威勢極猛!。神猿劍客揮手一劍,一點銀芒,向洶湧如潮的牌影中飛射過去!劍牌乍接,發出“叮”的一聲輕響!神猿劍客好像被逼暴退,身形一沉,直向中間石桌上飛瀉而下!
南振嶽站立之處,就在石桌邊上,只覺疾風颯颯,一團黃影,自空而下,好像朝自己撲來,心頭大吃一驚,急忙後退一步,舉目瞧去!原來這一瞬之間,石桌上已經多了一個身穿半截黃衫,揹負長劍的瘦小老頭,此人當·然就是神猿劍客紀嘯天了!這時他長劍業已收起,站在石桌之上,環目四顧,呵呵大笑道:“就憑你們左家四名衙役,也想替黑風婆出面擋橫?”
話聲出口,雙腳一頓,黃影騰空而起!孫三壁冷冷喝道:“衡山猿公劍法,也未必高明!”
站在東首石筍上的趙老大,太極鐵牌和神猿劍客長劍一接,幾乎被震得在石筍上立不住腳!再低頭一瞧自己一面純鋼太極牌中間,被對方劍尖,穿了粟米大小一粒小孔,心頭不期暗暗吃驚,這老兒劍上功夫,看來已臻上乘境界!心念轉動之際,聽到孫三壁的喝聲,他知道神猿劍客好強逞勝,自己四人,犯不上和衡山派結怨,聞言急忙攔道:“老三……”
神猿劍客去勢極快,但聽朗朗笑聲,隨風傳來:“咱們再碰上的時候,就要你認識認識衡山派的猿公劍法!”
說到最後一句,估計當在百十丈外!趙老大微微搖了搖頭,倏然隱去,其餘三人也立即相繼隱沒。
八臂蒼猿陸東干眼看神猿劍客走後,雲中四將也相繼隱去,不禁長嘆一聲,黯然回頭說道:“孩子,咱們也走吧!”
—那青衣少女似要開口,但她轉身橫了南振嶽一眼,匆匆跟著他父親身後,朝外走去。南振嶽目送他父女兩人,在石筍叢中消失,不自禁的吁了口氣。
光憑這青衣少女一手又準又狠的暗器手法,其父蒼猿劍的厲害,已可想而知,自己身上要不是穿了師傅的金猱寶衣,豈不死得冤枉!想到這裡,心頭又泛起許多疑念,八臂蒼猿在江湖上名頭不小,他妻子七年前死在黑風婆手裡,當非虛言,但黑風婆明明在十年前已經走火入魔了……“哈哈,人已經走了,南兄還在這裡怔怔的站著,真是多情種子!”
南振嶽回頭瞧去,只見龍學文不知何時,已近身邊,雙目斜睨,笑吟吟的望著自己!他一身白衣,人如臨風玉樹,神態瀟灑已極,不由回頭笑道:“龍兄原來已經來了一會?”
龍學文輕笑道:“小弟是說南兄被人家連下殺手,不但坦然受之,而且還念念不忘呢!”
南振嶽臉上一紅,道:“龍兄休得取笑。”
龍學文道:“這姑娘除了稍嫌心狠手辣,模樣倒是不錯!”
南振嶽瞧他手上拿著一個黃綾立軸,忙道:“龍兄手上,可就是家師信符嗎?”
龍學文也不便說笑,點頭應是,走近石桌,一面把卷著的立軸,攤了開來。
只見黃綾上裱貼著一隻用白紙剪成的右掌,掌心朝天,託著一座金色七級寶塔。
南振嶽上次用金箔貼上掌心,只朝少林百忍大師照了個面,事後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個金屑模糊的影子。
後來聽舅父述說?才知自己師傅,真是托塔天王,但對師傅信符,可說是第一次看到。
此時看到軸中金塔,不由慌忙拜了下去,然後朝龍學文問道:“龍兄不知要兄弟如何守護家師信符廣龍學文知他已經答應,連忙拱手稱謝,感激地瞥了他一眼,才道:“不瞞南兄說,今晚之事,家師原已早有準備,百石朝天四周,也借調了守護先姨丈墓山的雲中四將,普通敵人,休想闖得進來。而且家姨母今晚也答應親自趕來,縱有強敵,也是有驚無險。只是今晚來人中,可能還有少林,武當等九大門派中人,家姨母不願和他們多結怨隙,不便出面。正好家師藏有托塔天王信符,天大的事情,立可消解,就是怕他們不肯見信,借重南兄,也就在此。因為南兄乃是天王嫡傳高弟,他們瞧到有南兄在場,自會退走。”
南振嶽聽到這裡,不禁目注龍學文,遲疑的道:“此事兄弟覺得有一問題……”
龍學文直起身子,抬首道:“南兄請說。”
南振嶽道:“兄弟認為信符原是江湖某一個人取信於人的符記,見符如見本人,今晚來人如果見了家師的信符,都不肯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