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威勢……更想不到自己三十年勤修苦練的真力,會隨著這凌厲一擊,消耗殆盡。
經過一陣調息,緇衣老尼緩緩迴轉禪房,取出一樽久已放置不用的“消骨散”,撒到綠袍老人屍體之上。
眼看著一具高大屍體,頃刻之間,漸漸化成一灘黃水,她深深吁了口氣,合十向空,喃喃說道:“但願我佛慈悲,弟子這是無可奈何之事……”
話聲未落,驀然庵前,響起一聲馬嘶之聲,一陣陣得得蹄聲,及庵而止。
一個疾服勁裝的夜行人,已在牆頭出現。
緇衣老尼皺皺眉,低沉喝道:“什麼人?”
夜行人聞聲一懍,趕忙躍落天井,抬頭瞧到石階上站著的緇衣老尼:立即趨前幾步,抱拳說道:“在下奉家師之命,專程叩謁庵主老師傅來的。”
月光之下,這夜行人生得眉目俊朗,看去不過二十出頭。
緇衣老尼雙目微微一閉,徐徐說道:“貧尼就是此庵主持,小施主令師是誰?”
夜行人慌忙跪拜下去,道:“弟子南振嶽,叩見老師傅,家師洪山道士。”
緇衣老尼揉揉目光,只是向南振嶽身上不停的打量,同時身軀起了一陣輕顫,啊道:“小施主快快請起,令師叫你來做什麼?”
南振嶽站起身子,恭敬的道:“家師因昔年舊傷復發,特命弟子前來,向老師傅乞求靈方。”
緇衣老尼點點頭道:“小施主請隨貧尼來。”
轉身進入禪房點起油燈,一面問道:“令師舊傷,已有多久了?”
南振嶽道:“一十八年。”
“好!”
緇衣老尼“好”字出口,突然一個轉身,雙臂一圈,一招“擊鼓撞鐘”,直向南振嶽左右“太陽穴”攻到。
南振嶽驀然一驚,但他立時想起臨行之時,師傅曾說:“庵主也許不相信你是洪山道士的徒弟,要你練一招給她瞧瞧,你只准使一招‘日月雙懸’。”
如今庵主這招“擊鼓撞鐘”,果然只有“日月雙懸”才能化解!
緇衣老尼這招“擊鼓撞鐘”,原來是一個虛招,拳到中途,便,自撤回,目光一掠,業已瞧到南振嶽左手掌心一顆鮮明的紅痣!
身形後退了幾步,喘息道:“你叫南振嶽?”
南振嶽才千亮開招式,瞥見緇衣老尼已自收攻勢,也連忙雙掌一收,恭身應了聲“是”,心中卻不禁暗暗奇怪,忖道:“原來這位庵主,竟是不會武功之人,奉她使出半招‘擊鼓撞鐘’,就累得喘起氣來!”
緇衣老尼點點頭,走到靠壁一口木櫥前面,伸手拉開抽屜,從一堆破布線團中間,找了一會,才翻出一張業已發黃的紙條,開啟瞧了瞧,才一手遞過,一面鄭重地說道:“就是這張方子,專治陳傷,這是千金難買的秘方,你千萬小心,不可遺失,”
南振嶽雙手接過,低頭一瞧,只見上面寫著,“七色草,七里香,鳳尾草,對開花,活血草,洞裡仙,鬧楊花根,金雀花根,雪裡開花,倒插金釵,龍瓦金錢,金雞獨立,獨將擒五,單鞭救主,過山龍草,九死還魂草。”
除了這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藥名,和用藥份量,邊上還注著童便浸,鹽水洗等炮製之法。
南振嶽心頭暗暗一怔,心想這些藥名,自己從沒聽見過?
緇衣老尼回到禪榻上坐定,她似已瞧出南振嶽的心意,微微一笑道:“這是一張草藥方,除了第一味七色草,普天之下,只有雲南蒙山才有,其餘的草藥,並不難找,七色草是這張方中的主藥,令師舊傷復發,小施主非去一趟雲南不可。”
南振嶽躬身道:“家師吩咐,一切聽老師傅指示。”
緇衣老尼點點頭道:“七色草生長烏蒙山幽谷之中,不是輕易就可找尋得到,貧尼有一位故人,就住在烏蒙山下黃慄樹附近,此人是一位草藥郎中,精研各種藥草,大家都叫他木郎中,小施主找到了他,只要說是老尼叫你去的,他自會替你把草藥配全。”
說到這裡,雙目微閉,揮揮手道:“小施主可以去了。”
南振嶽把藥方摺好,揣入懷中,緇衣老尼又道。‘小施主千萬不可把這張方子丟了。”
南振嶽心中暗想:“自己師傅平日博古通今,好像無所不能,但他老人家因昔年舊傷復發,巴不得要自己不遠千里,趕來求取這張藥方,可見這張藥方,非同尋常,自己那會把它輕易丟棄?”
心念轉動,口中還是恭敬的應了聲是,一面躬身道:“多謝老師傅,晚輩這就告辭。”
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