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送了。”
三眼金童不再理會,帶著南振嶽直向山外奔出七八里路。
艾如瑗被三眼金童挾在肋下,只覺騰雲駕霧一般,飛馳得很快,但她心中卻暗自慶幸,總算逃離了虎口,不覺叫道:“大哥,你方才使的是什麼劍法,會有這般厲害?”
三眼金童唔道:“不錯,小兄弟是王公直門下,雖說名師出高徒,那是當然之事,但令師並不精擅劍術,你方才使的劍法,招術精奇,迥非令師路數。”
南振嶽道:“老哥哥,神目如電,晚輩這套劍法,實是家傳武學。”
他雖然叫他“老哥哥”,但自己仍以“晚輩”相稱,這是表示對三眼金童尊敬之意。
“家傳武學?老哥哥在江湖上跑了一輩子,自詡見聞極廣,怎地從沒聽人說過,江湖上還有一個姓南的,有這般高深的劍法?”
南振嶽道:“不瞞老哥哥說,晚輩並不姓南。”
艾如瑗插口道:“大哥,那你姓什麼?”
南振嶽道:“我叫嶽振南。”
艾如瑗道:“大哥,你叫南振嶽,原來是把名字倒過來了。”
三眼金童“唔”道:“岳家劍法崔家簫,你是蘭陵岳家的後人?老夫聽說過岳家十三劍,不知還有這麼一套威力霸道的劍法?”
南振嶽道:“晚輩使的這套劍法,叫做‘蘭陵七劍’,原是寒家祖上累世相誡,不準子孫練習的劍法。”
艾如瑗聽得大奇,問道:“那麼大哥如何學會的?”
南振嶽道:“這七式劍法,封存在一個鐵盒之中,非至家破人亡,遇有大難,萬不得已,才準啟封。”
三眼金童點點頭道:“小兄弟,桃花女和你到底有什麼?”
南振嶽轉目道:“桃花女?老哥哥,桃花女是誰?”
三眼金童笑道:“桃花女就是太陰宮主成碧君。”
南振嶽暗暗記在心頭,一面忿然道:“她是我殺父仇人,不共戴天之仇。”
三眼金童略一沉吟道:“小兄弟,你雖然身懷絕世奇技,但要手刃仇人,恐怕還差得遠。桃花女在三十年前;已是武功高強,風靡江湖,尤其這三十年來,無人知她下落,閉關潛修,更是非同小可,只怕當令之世,能和她動手的人,已寥若晨星……”
南振嶽介面道:“老哥哥這麼說來,桃花女的武功,當真高不可測了?”
三眼金童道:“以小兄弟目下的武功,假以時日,十年之後,你或可勝得過她。”
南振嶽道:“晚輩心急親仇,終日如坐針氈,十年時光,叫晚輩如何等候?”
三眼金童道:“老哥哥雖是說多了一些,但卻是實話,如若你肯用功苦練,以你的資格,也許可以提前,只是桃花女羽黨極多,而且大有能尹,你報仇之事,確實未可樂觀……”
南振嶽被他說得滿懷失望,默默垂下頭去。
突然他猛的抬起頭來,星目含煞,一臉堅毅的道:“晚輩縱然不敵,也要和她一拚!”
三眼金童望了他一眼,似想說話,忽然喝道:“有人來了!”
南振嶽舉目瞧去,不見有人,心知這位三眼老哥哥內功已達上乘境界,目光無遠勿屆,自己自然不能和他相比。
兩人腳下沒停,依然朝前奔去。
過了一會,南振嶽已可看到遠處正有-點黑影,飛馳而來!
三眼金童忽然噫道:“是楊老兒?他怎麼又回來了?”
黑影漸漸放大,南振嶽也可看清楚了,那團身形臃腫的黑影,正是琴魔楊天隨!
這不過眨眼工夫之事,琴魔已到面前。
只見他西眼發直,臉上神色木然,一無表情,對三眼金童和南振嶽兩人,恍若不識,視若無睹,筆直從兩人中間,擦身而過,匆匆朝桃花源奔去。
南振嶽只當他方才敗在自己手下,心有餘忿,是以只裝不見,心中暗暗覺得好笑,忍不住回頭瞧去。琴魔也在此時,腳下也突然加快,他簡直是像發足狂奔,不過轉眼工夫,便已消失不見。
只聽三眼金童口中忽然“咦”了一聲,道:“不對!”
-南振嶽道:“你老可是說琴魔有什麼不對?”-三眼金童臉色凝重,雙目金光閃動,只是凝注著琴魔奔去的方向,沉思有頃,才道:“據我所知,楊老兒不是這等人,其中必有蹊蹺!”
南振嶽望著他道:“他是逍遙宮的副總護法,自然要趕回去。”
三眼金童搖頭道:“不對,不對,楊老兒生性好強,一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