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行趕屍的人,跨進廟門。這—行人同樣由—個頭戴道帽身穿八卦衣的道士領頭,他左手高舉鉤魂牌,右手平胸,搖著法鈴大模大樣的走著,身後一個跟一個一共也是十三個人,一列頭蒙黑布身穿寬大黑衣,全身僵直,雙手下垂,顯然也是一步一步的走著,但動作呆板遲鈍,不類生人!
這一情形,和正在動手的第一批完全相同!
羅慕賢看得不禁暗暗皺眉,第一批人正好打成平手,激戰未休,對方援手又趕到了!
那道士好像對大殿上動手的雙方,恍若無睹,也不想介入,只是循著邊上,避開中間一片鬥場,朝後進行去:“鈴“鈴”鈴”聲從前進往後進而來,後進的人當然早就聽到了!
三將一猛早就撒出了兵刃凝神以待。(本來由四將一猛假扮布販負責守護後進,後來金槍將出去前進,動上了手,對方正好十四個人,就無法抽身,後進只剩下二將一猛四個人了)就在這時候守在房中的南振嶽耳邊響起師傅的聲音:“徒兒,進入廟來的兩隊殭屍都是江湖知名之士,他們均被天山一魔以‘秘魔大法’迷失神志,好在臨行之前,為師已經告誡過他們,不準傷人,你也只可以掌風把他們逐一震退,不可傷了他們。”
南振嶽心知師傅也已來了,不覺心中一寬,急忙回頭把師傅說的告訴了葉蘊如。
葉蘊如點點頭,說道:“大哥,那你快出去告訴四位香主才好。”
南振嶽道:“妹子,你先不要出來,等我們動手了一會,再出來不遲。”
葉蘊如嬌笑道:“我知道啦,我要在這裡守著娘,自然不能馬上就出去。”’她因敵人已經上門,後窗可能有人隱伏竊聽,自然不能再稱“老師傅”了,這聲“娘”才叫出口,嬌靨不禁一紅!
南振嶽看她叫出“娘”字,臉上一陣紅暈,低下頭去,心頭也不禁一蕩,低低的道:“那我出去了。”
葉蘊如聽他聲音說得低低的,他當然不是為了怕賊人聽到,那是他聽了自己叫這聲“娘”心裡有了感應,她心頭甜甜的,口中“嗯”了一聲。
南振嶽急步走出,剛和三將一猛低聲說了,只見一個頭戴道帽身穿八卦衣的道士左手高舉拘魂牌,右手搖著銅鈴,大步走了進來!
南振嶽一下攔在他面前,大喝一聲:“站住!”
八卦衣道士早就料到後進會有人攔截,但這聲大喝卻如春雷乍發,直震得他兩耳嗡嗡作響,心神狂震,身不由己的後退了半步,目光抬處,看清攔在面前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心中暗暗一動,疾快的忖道:“大概他就是正主了!
一身功夫果然精純得很!”
他右手銅鈴只在微一怔神之際,稍微停了一停,立即又繼續搖了起來,口中說道:“這位少施主快快讓開,咱們這一行在沒有安神以前是衝撞不得的,也沒法停得下來。”
南振嶽目射精芒,沉笑一聲道:“你們是從桃花源來的吧?少在南某面前裝神弄鬼了。”
八卦衣道士被他攔住去路,手中銅鈴一陣猛搖,急道:“少施主誤會了,小道帶領的這一批……可是真的……”
南振嶽嗔目喝道:“家母剛剛睡熟,我不准你再搖銅鈴!”
舉手朝著八卦道士手上正在搖著的銅鈴彈去。
這一下當真快逾閃電,八卦衣道士明明看他屈指彈來,就是躲閃不開,但聽“鐺”的一聲,右手虎口驟然一麻,銅鈴已被擊成粉碎!
八卦衣道土仗著人多,左手高舉的拘魂牌突然朝前一指,口中喝道:“這是你自己找死!”
右手迅疾丟去銅鈴木柄,一掌朝南振嶽當胸推來。他出掌虛飄飄的,好像沒用什麼力道,但一股奇寒陰風,卻如潮水般朝前湧出!
南振嶽大笑道:“原來你是天山一魔的徒弟!”右手跟著揮出,喝道:“去罷!”
他一身“兩儀玄功”,乃是玄門無上神功,這一記雖然只使了五成力道,這是師傅叮嚀他不可傷人,才減輕了一半力道,但“陰風掌”遇上這類玄門神功正好遇上了剋星,八卦衣道士口中“呃”了一聲,一個人應掌飛出去一丈開外,落到大天井中已如洩了氣的皮球,委頓在地,只是喘息!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跟在八卦衣道士身後一行十三個殭屍,經八卦衣道士高舉的拘魂牌朝前一指,本來只是雙手下垂,亦步亦趨,這回突然動作如一,一下揭去矇頭黑布,一雙綠陰陰的眼睛也突然綠光大盛,雙手抬處,五指箕張,口中發出陰森刺耳的低嘯,紛紛朝攔著他們的南振嶽和三將一猛撲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