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宮如玉道:“這是火千里的硫磺彈,那天沒用在茨林嶺,倒在這裡用上了。”
話聲未落,只聽隔岸“轟”的一聲,黑夜中,但見藍光一閃,一座精緻豪華的蘭渚精舍,頓時火光燭天,熊熊燒燃了起來。
南振嶽瞧得暗暗一凜,心想:“黃氏兄弟和兩個青衣童子,穴道受制,這一來豈不活活燒死了?這女人手段當真毒辣得很。”
宮如玉轉過身子,低喝一聲:“走!”
“走?”暗影突然也響起一聲,低沉的“走。”!
宮如玉身子驀然一震,一手拉住艾如瑗臂膀,朝後疾退了兩步。
南振嶽一手按劍,目中凌威閃射,凝注著七八丈外的一片樹林暗影,喝道:“什麼人?’宮如玉輕聲道:“來的是總護法。”
暗影中,像鬼魅一般,飄然走出一個寬袍大袖,頭戴道帽,頦留山羊鬍子的灰衣道人,赫然正是天山一魔。
他敢情仍以洪山道士自居,不然那會這般裝束?只見他腳下不動,人卻冉冉飄近,好像是離地而行,一手捋著山羊鬍子,大聲笑道:“還是大丫頭耳朵靈,一下就聽出我來了。”
宮如玉當真是豁出來的,臉上絲毫沒有懼色,欠身道:“總護法在此時此地出現,自然是為晚輩來的了?”
開門覓山,問得倒乾脆!
天山一魔倒是被她問得一怔,不自然的笑了笑,哼道:‘如玉,你這孩子,也太任性了,怎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
裝得真像霧居然一派長輩口吻!
宮如玉道:‘晚輩做了什麼糊塗事來?”
天山一魔皺皺眉道:“大丫頭,在老夫面前,你也用不著隱瞞了。”
宮如玉道:“晚輩並沒隱瞞。”
天山一魔道:‘你向老夫學去的解穴手法,可是想替嶽夫人施救?”
宮如玉道:“總護法已經知道了,何用再問?”
天山一魔搖搖頭道:“這就是你的糊塗之處,你怎好如此任性妄為,不計後果?你這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這句話當真問到宮如玉心裡去了!
她不禁呆了一呆,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的迷惘,但終於毅然搖頭道:“晚輩不為甚麼。”
話聲出口,忽然若有所悟,抬目道:“我明白了!”
天山一魔道:“你明白就好。”
宮如玉突然冷笑道:“晚輩縱然從總護法那裡,學來了解穴之法,只怕也解不開嶽夫人被‘震穴手法’封閉的經穴。”
天山一魔呵呵大笑,道:“不錯,震穴容易解穴難,老夫傳你的只是疏通經絡之法,可收一時之效,難療震穴之傷。”
宮如玉哼道:“薑是老的辣,我總算認識總護法的手段了!”
天山一魔臉上一紅,勉強笑道:“大丫頭,你這就說錯了。”
宮如玉道:“我說錯了麼?總護法一面假意傳我解穴手法,一面卻向師傅告密,我沒說錯吧?”
天山一魔乾笑道:“這就不對了,大丫頭,你知道老夫傳你解穴之法,乃是出於你師傅授意的麼?”
宮如玉微微一震;自露詫異,道:“師傅早就知道了?”
天山一魔道:“所以老夫說你糊塗,你總該知道,你的行動,早已有人注意了。”
宮如玉面露殺機,雙目寒光一閃,問道:“這人是誰?”
天山一魔道:“自然是向你師傅告密的人了。”
宮如玉冷哼道:“總護法縱然不肯說出,我也查得出來。”
天山一魔微微搖頭,道:“孩子,你可知道,這是背師叛教的行為?”
宮如玉道:“我既沒有背師,也沒有叛教,我可不怕。”
天山一魔微微嘆息道:“好倔強的孩子!”
宮如玉目光一轉,道:“總護法親自趕來,可是要把我擒回山去?”
天山一魔道:“大丫頭,老夫先一步趕來,是要問問清楚,目前你師傅正在盛怒之下,老夫也無法相勸,只要你說得出理由,老夫自會替你擔當。”
“先一步趕來”,是趕在什麼人之先?宮如玉心頭暗暗一震,搖頭道:“我沒有理由,我這樣做,但求心之所安。”
“心之所安?”
天山一魔目光注視著宮如玉,問道:“你心裡有何不安?唔!這就是理由,你說出來讓老夫聽聽看?”
宮如玉略微遲疑了一下,她看看自己左邊按劍而立的南振嶽,再看看右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