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如瑗道:“你們兩位莊主,想來都是五福堂的護法了?”
灰衣老僕遲疑道:“這個小老兒就不知道了。”
艾如瑗冷哼一聲,道:“紫福東來,你叫他們一起出來。”
灰衣老僕怔得一怔,奇道:“姑娘說什麼?”
艾如瑗暗暗忖道:“看來他真的不知道了。”
這就冷聲道:“快去通報你們莊主,就說五姑娘來了。”
灰衣老僕道:“是……是……小老兒就替兩位帶路。”
他三腳二步,奔近南首一道緊閉的圓門,舉手拍了兩下,恭敬的道:“兩位請入門內,自有迎接的人。”
圓洞門啟處,從裡面迎出一個青衣童子。
灰衣老僕低低喝道:“兩位貴客來了,你快去通報二位莊主。”
那青衣童子應聲“是”,一面躬身道:“兩位請先到客室寬坐。”。
這圓門內,是一條白石鋪成的甬道,兩邊種著花木,兩人由那童子帶路,進了一座精緻的小院落中。
只覺眼前一亮,繁花如錦,朱欄掩映,中間一幢雅室,燈光通明。
南振嶽、艾如瑗,跨進入雅室,但見窗明几淨,打掃的一塵不染,四角掛著明角宮燈,照耀如同白晝。
艾如瑗目光一轉,瞧到左首靠壁處,正好有一張紫檀雕花錦榻,這就緩緩的走去。把手上抱著的嶽夫人,輕輕放在錦榻之上。
那青衣童子朝兩人躬身道:“兩位請坐,小人立時進去通報。”
說完,又是躬身一禮,迅速轉身而去。
他才退去,另一個青衣童子,送上茶來,說道:“兩位請用茶。”
放下茶碗,躬身退下。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但南振嶽瞧在眼裡,不覺暗暗驚奇!這兩個童子,年紀不大,來去之間,步履輕捷,分明也都有一身武功!
看來這黃家堡當真是臥虎藏龍,雖是三尺之童,都是懷有武功的人,由此可見兩位莊主,更非尋常之輩了。
心中想著,只聽一陣輕快的步履之聲,自遠而近。
轉眼之間,從門外快步走進兩人,前面一個年約四旬以上,紫臉黑髯,身軀魁武,稍後一個不過三十來歲,面色白淨,像個文弱書生。
兩人才一進門,那黑髯漢子呵呵一笑,拱手道:“兩位光臨寒莊,愚兄弟有失迎迓,還望多多恕罪!”
此人話聲不響,但聲音如金鐵相擊,顯然有著極深厚的內功。
艾如瑗螓首微抬,輕聲道:“紫福東來。”
黑髯漢子和白臉書生聽得同時一震,愕然相顧。
黑髯漢子惶恐的躬下身去,吃驚道:“是五姑娘玉駕,屬下有眼無珠,罪該萬死……”
艾如瑗微微一笑道:“兩位不用客氣,這是我大哥南振嶽。”
兩人慌忙又朝南振嶽抱拳作揖道:“原來是南少俠,屬下兄弟久仰。”
他們說話神色,還是十分恭謹。
南振嶽連忙還禮,口中連說“不敢”。
黑髯漢子環目一顧,望了錦榻上的嶽夫人一眼,躬身道:“五姑娘玉駕蒞臨,可有什麼吩咐麼?”
他口中雖然說的恭謹,但對艾如瑗、南振嶽兩人,夤夜帶著一個重傷垂危的老尼姑前來,心中也不無懷疑。
艾如瑗從懷中摸出宮如玉的銀釵,隨手遞了過去,一面說道:“我和兩位從沒見過,這是大姐的銀福令,兩位總認識吧?”
黑髯漢子雙手下垂,只望了銀釵一眼,口中連聲應“是”,道:“大姑娘傳下銀令,不知有何差遣?”
艾如瑗收起銀釵,纖纖玉指,朝錦榻上的嶽夫人指了指,道:“這是我義母,身患重症,要暫借貴莊養息幾天。”
黑髯漢子連連躬身道:“五姑娘能在寒莊桓盤幾天,乃是寒莊無上光輝,屬下立時要他們收拾一處精舍,好讓兩位和太夫人下榻。”
說到這裡,略一沉吟,又道:“太夫人貴恙如何,不知可要延醫診治?”
艾如璦道:“不用了,你只要替我們準備兩間靜室就好。”
黑髯漢子道:“屬下遵命。”
立即回過身去,朝白臉漢子道:“有勞二弟,速去蘭渚精舍收拾收拾,並要她們抬一張軟榻來,伺候太夫人前去。”
那白臉漢子道:“小弟領命。”
說完,躬身一禮,正待退去。
艾如瑗叫道:“且慢!”
白臉漢子道:“五姑娘還有什麼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