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大驚失色!
而寧勿缺的驚訝程度絕不在他之下,因為這個生澀蒼老的聲音竟是從自己身邊發出的。
這一瞬間,寧勿缺幾乎懷疑是自己撞見鬼了!身側之人分明是一個女孩,怎會有如此乾澀蒼老的聲音?
很快他便明白過來了,一定是“變音大法”!
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女孩也會“變音大法”,是不是“變音大法”並不難練?
蒙面人的目光已如一把刀一般掃向這邊。
寧勿缺與少女同時縮回了頭。
只聽得少女以乾澀蒼老的聲音道:“師弟,你莫慌!我會看在先師的面上救你一次!”
卻聽得左扁舟失聲道:“是大師兄嗎?”
寧勿缺不由暗暗好笑。
少女捏著假聲音道: “你還有臉叫我大師兄?”這便等於承認了。
那蒙面人大概是信了,只聽得他道:“房畫鷗,你這師弟無惡不作,當年他的這一雙眼睛便是你在盛怒之下廢去的,你現在卻又要姑息養奸嗎?”
少女以乾澀蒼老的聲音道:“哼!這是我們師門中事,又何需你哆嗦?即使我們‘風雨樓’中有不肖之徒,也用不著你們局外人來指手劃腳!何況,即使他不是我師弟,我也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老夫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偽君子,更不用說你這樣惡毒的偽君子了!”
寧勿缺聽她自稱“老夫”,不由暗覺滑稽。
蒙面人似乎對房畫鷗頗為忌憚,一時竟未對左扁舟下手。
少女以蒼老之聲道:“難道你還想等到老夫出手不成?老夫一出手,你可就沒有機會活命了。”
蒙面人忽然大笑起來。
少女沉聲道:“大膽狂徒!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狂妄!”
蒙面人冷笑道:“你不是房畫鷗,否則為何不敢現身?”
少女以蒼老之聲道:“老夫有什麼不敢做的事?只是當年我對這不成器的師弟恨之入骨,廢了他的雙眼之後,老夫已在先師墳前發誓從此不願再見到他。雖然他被逐出師門,但江湖中人提起他時,仍會說他是‘風雨樓’的人,我們‘風雨樓’不願背上這個天大的黑鍋!”
蒙面人大概見對方遲遲不願現身,已是疑雲重重了,當下便邁進一步,沉聲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房老兒,我都要殺了左扁舟!”
“你敢!”話音剛落,少女手一揚,已有三枚暗器疾射而出。
破空之聲響起,三枚泛著暗光的暗器其快逾電!
蒙面人並未在意,靜候暗器已至一丈之外時,他的劍才劃空而出。
不料便在此時,三枚本是呈倒立之勢的暗器突然匯於一點,一撞之後,“當”地一聲脆響,化作六枚暗器以更凌厲的速度射出!
好詭異的暗器手法!
蒙面人猝不及防,神色大變!但他身手著實了得,一驚之下,身子便如一片枯葉倒掠而出,短劍揮灑出扇形光芒,“丁當”兩聲,已將未及避過的兩枚寒光掃落。
只聽得少女又以蒼老的聲音道:“現在你該相信老夫是房畫鷗了吧?”
蒙面人驚魂甫定,強定心神道:“你的‘雙影手’也不過如此而已!”
寧匆缺這才明白女子方才用的暗器手法名為“雙影手”,想必是房畫鷗的成名暗器手法。
可她怎麼會房畫鷗的暗器手法?
少女以蒼老之聲冷笑道:“這只不過是老夫給你一點顏色瞧瞧!我們‘風雨樓’要救的人,還從來沒有救不出來的!老夫對這個不肖師弟本有不滿,所以也不想為他結上怨仇,我勸你還是見好就收,免得讓我看到了你的真面目!”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暗示對方:你還是蒙著面的,如果現在就走,我並不知道你是誰,若是讓我動了手,恐怕那時你便藏不住身形了。
看得出蒙面人大概有些心動了。
少女幾乎附在寧勿缺的耳邊道:“你敢站起來嗎?”
寧勿缺只覺耳根癢得難受,但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其實他心裡挺緊張的.少女便拽了他的胳膊一下,寧勿缺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站了起來,因為緊張,所以動作幅度有些大,把身邊的那棵樹撞得一陣亂響。
他這麼一站起來,便與遠方的蒙面人直直相對了.寧勿缺覺得對方的目光在黑暗中竟然如刀鋒般一閃,心便“撲通撲通”跳得十分厲害。
便聽得身後兩丈之外響起生澀蒼老的聲音:“紅樓,坐下!莫急著出手!” 聲音很是威嚴。
寧勿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