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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只是一座長滿樹木一點點高的山。但的確是山,決不是淤泥所積成的山。

可以看到安鄉口村,村屋隱約可辨。

“是一座半島,陸地是不會有問題了”張大爺如釋重負地說。

的確是半島,水面寬約十餘里。兩側,是向內伸的遼闊湖灣,一望無涯,不知湖灣到底有多深,二十里?也許有四十里。

這表示前面有小山的半島,是他們唯一登陸的地方,決不可能向兩側闊不可測的湖灣走。

“好好休息,找些鳥蛋充飢。”王二爺說:“養精蓄銳,今晚就可以登上陸地了。”

“我不喜歡這種情勢。”張大爺憂形於色。

“大哥,怎麼啦?”李三爺問。

“有村落,卻看不到任何船影。”

“這……唔!是有點不對。”

“兩面的河灣,窮目數十里,也看不到任何帆影。哼!你們相信這一帶的村落,沒有人用船?沒有人打漁?沒有船隻往來?”

“滅殺的!湖匪已控制了這些地方。”趙四爺破口咒罵。“不殺他個血流成河,難消心頭之根。”

“老四,不要衝動。”張大爺冷靜地說:“我們不能濫殺被裹脅的鄉民,以免貽人口實。報應神不濫施報應,你必須記住這一點。”

“奇怪,後面怎麼不見湖匪的船影了?”五妹耿姑娘頗感困惑。

“已經兩天不見湖匪的船……不,該說兩個白天不見匪船,只有夜間曾經看到兩三次。”

王二爺說:“他們一定在後面各洲搜尋,落很遠了。”

“就在此地休息,可以監視四周。”張大爺說:“還好,天上密雲不雨,至少不會被毒太陽曬昏頭,也不會在雨中淋成可憐的落湯雞,泡在水裡與坐在雨中淋是兩回事。看風濤斯大,今晚可能有大雨,好在即將登岸,這點風雨咱們還承受得住。”

這一天好漫長,但他們睡得很安穩。

傍晚,第一陣傾盆大光臨,滿湖浪濤洶勇,浪高三尺十分兇險。

“糟!不能冒險過去。”王二爺站在大雨中發愁叫苦:“大哥和六妹很難禁受得起這種風濤,人一衝散那就完了。”

“可是,也不能在這裡躲呀!”張大爺苦笑。

“不能躲也得躲。”王二爺斷然地說:“我和四弟先過去,必須設法弄一艘船來。”

“走!”趙四爺領先便走:“他們激怒我了,我要先讓他們嚐嚐大天殛鬼神愁的滋味。

走啊!二哥。“

“一切小心。”張大爺只好叮嚀:“切記不可輕敵,湖匪中頗有人才。”

“就算他們有金剛靈官助威,我也要擺平他們。”趙四爺冒火地說。風雨太大,他的話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得到,他的確憤火中燒,仇恨之火掩蓋了大風雨。

大雨傾盆,村中死寂。

村的最東首的丘家,是安鄉口村東面最遠的一家。

今晨,朱五便帶了四名男女到丘家,要求丘老太爺撥出兩間客廂給客人歇息。

朱五說:四位客人是辦案的,來捉歹徒,昨晚守候了一夜,所以需要白天休息養神。

村子其他外圍幾坐村屋,也分別住有辦案的人。

四男女皆年約四十上下,一個個象債主,僅與丘老太爺冷冷地點頭算是打招呼,不等朱五離開,便隨著丘隆昌匆匆到客廂睡覺去也。

傍晚,朱五沒有來。

四男女曾經在晚膳畢,借了蓑衣外出,但不久後又回來了。

四人在客廂的小廳品茗,廳內點起了油燈。廳外風雨交加。

客人反客為主,不許丘老太爺接近客廂。

“聖堂香主說風浪太大,不會有人來了,我看靠不住。”那位梳了發,長了一雙山羊眼的人說:“在灃州,已經證實那位化名鄭五的人水性高明,這點風浪阻止得了他?哼?”

“你是外壇使者,何必對聖堂的人抱怨?那位徐娘半老妖里妖氣的女人笑笑。”這幾天,從水妖方面傳來的訊息,也證實了他們六個人中,至少有一半的人不諳水性,所以行動特別遲緩。象這種風濤,除非六個人的水性都十分高明,不然一定十分危 3ǔωω。cōm險。如果所料不差,兩個女報應神一定不會水,怎敢在這種風濤中找死?陳使者,不要發牢騷了,這種天氣躲在湖邊守候,可真苦得要死吃不消,何不樂得清閒省事?你想立下大功以便升入內壇,我們幾個卻沒有這種福份來多打算,至少在屋子裡喝茶休息等候,總比在湖邊大雨裡守候來得安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