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完完整整地、全都流淌在九玄的體內。
盤古斧,加上崆峒印,九玄只覺得體內是撕心裂肺地痛。一時間陰陽失衡,冰火兩重天使得玄冥之氣暴漲,自九玄身體四周如鬼魅般溢位。
“小姐!……”羽璃慌的抓住九玄,急得臉色慘白。“快,快!花陰,救救我家小姐!——”
花陰皺眉,緊握九玄脈門不語。遠處的冰凝突然向前走了幾步,道:“一般的身子,又怎麼經受得住崆峒印的邪氣。如今,只好委屈你……”
“阿凝,我不準!”浴遙冷冷開口,一字一頓。“二百年的心頭血,我……我不是為了看著你去救別人的!”
“哦,是嗎。”冰凝向結界處靠近,走到躺著的聽雲面前,緩緩蹲下。“你做你的事便好,與我都無干系。我的事,你每次插手,都只會更糟。”
“阿凝!”浴遙憤怒。
“浴遙,我想靜靜。”冰凝扶著結界,看著裡面聽雲美麗的臉,雙目緊閉。二百年多年了,這雙眼睛才剛見到,就又永遠地閉上了。
結界漸漸微弱。
為保冰凝不被搶走,勢必要與浴遙拼殺一番。九玄不敢保證,冰凝會立刻站在她這邊幫助他們,並共同抵抗浴遙。此刻自己如若能大難不死已是人品爆發,羽璃那點三腳貓功夫也就夠偶爾分散下浴遙的注意力;倒是花陰,雖然修行年久,可是再如何厲害,也總不至於厲害過人家遠古血統的鳳王吧。
聽雲和冰凝是母女,是血親。以聽雲的魂魄骨血做媒介,以伏羲琴控制冰凝,這是眼下對付浴遙的絕佳對策。再不遲疑,九玄身後常年揹著的小包袱終於抖摟開來,眾人驚詫目光下露出閃閃發光的神器,正是那落了厚厚的灰、幾乎要長毛的伏羲琴。
九玄輕撫琴面,抬頭看向冰凝:“冰凝,聽雲她……哦不,樂夕她是你的生母。你可知,她心中想對你說的話?”
冰凝低頭看向伏羲琴,眼神中的絕望一閃而過。回頭望了一眼浴遙,浴遙眼神中分明有期待,卻隨著冰凝視線毫無感情地掃過而衰落。冰凝終是落落大方地一笑,道:“冰凝想聽。”
“好。”
把琴放好,九玄有點猶豫。操控一個人的精神畢竟不太友好,可眼下她並非是不忍心這個,而是幾百年不練琴了,著實有些手生,怕會丟人丟得厲害。可如今氣氛被自己搞的如此深沉嚴肅,怎好破壞之,只好,憑記憶回想當年爹爹教她的指法和韻律,撫琴,抬指。
上古有伏羲琴,以玉石為琴,天絲為弦,音律清靈,聞其音者可感心靜而情動。如月的琴音流水般傾瀉,點點滲入,彷彿添補了冰凝的心中乾涸的裂縫,為這片荒蕪帶來色彩。
時間好似就此定格,冰凝的意識漸漸模糊。
“阿凝!”浴遙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眼前的冰凝,眼神漸漸變得讓他陌生。只一刻之後,卻再次溫熱起來,就那樣定定地看著他。
“你們……你們對阿凝做了什麼!停下!——”浴遙怒吼著衝過來,周身的火焰卻在冰凝突然抱住他的一刻全部熄滅。
“阿……凝。”他的身體隨著白衣女子撲到自己懷中而僵住,浴遙緩緩抬起手,亦回抱住緊緊倚靠在他胸口的身體。
月圓之夜,夜色也格外璀璨,在這島嶼上最高的樹頂,月光映著眼前一對緊緊相擁的人,琴音幽幽,原本這該是多麼美好的一幅畫面。
“浴遙,我們走的遠遠的好不好?你帶著我,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就我們倆……好不好嘛,答應阿凝吧。”冰凝撒嬌,跟之前寒冰般的模樣判若兩人。
“阿凝,你……你若是真心的該有多好……呵,我知道你現在,你……”
“外面的那麼多鳳族兵將在嚴陣以待,很快……很快就會有一場廝殺,是不是?”冰凝抬眼望著浴遙,“浴遙……你又要掀起一場殺戮了是嗎?你當初為了得到崆峒印,連阿凝都不要了,現在……還想再不要阿凝一次嗎?”
“阿凝!阿凝!”剛要解釋,浴遙在看到身前的冰凝突然抽出一把匕首之後,猛然想去拉她,卻被冰凝閃身躲避。“你瘋了!阿凝你!——”
“浴遙,停手吧……我求你一次,最後一次,好不好。”邊說,邊慢慢退後,匕首的尖端正對著自己的胸口,眼中有淚。
浴遙眼睛紅得似血:“現在停手已經太晚了……阿凝,你先把刀放下!”
緩緩搖頭,冰凝的淚流了出來,緩緩舉起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刀刃愈加靠近自己的頸項之間。“浴遙,你是要我,還是……要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