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笑,輕輕拍他的頭,像哄孩子一般:“很快,就會再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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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羽璃和叔均離開,九玄再也支撐不住,胸口一熱,一大口血就噴了出來。血水洇染了雪蓮花的花池,瞬間殷虹的一片,觸目驚心。
“怎麼辦怎麼辦……”九玄欲哭無淚,若被爹孃發現就慘了……可這如何收拾,自己又不會法術。只得癱坐在池邊,看著慘烈的大片紅色發呆。
明明,明明孃親說自己身體並無大礙的,可是還是太不小心,剛自九重天迴天山時,應該早些去冰蓮池休養的。要怪還得是怪自己太不中用……體內盤古斧的精魄好似被暴漲的玄冥之氣迸裂開一道細縫,隱隱地疼。腕上的女媧石似乎發現主人的危機情況,焦急地發出一陣清脆的鳴音。絲絲真氣緩緩流入體內,玄冥之氣不再瘋漲下去,九玄勉強打起精神,安慰自己:沒關係,沒關係,一切,都不會有事的……
可是,她始終不明白,只是用伏羲琴牽引著紫微的記憶,就連自己的記憶也尋回來——因失卻之陣而被抹去的記憶,為什麼會突然回來了一些?失卻之陣會讓守護者忘記心中最惦念的部分,可這不是封印,而是完全的抹殺。她從未聽說過有尋回記憶之法,況且,神器的詛咒若輕易就被破解豈不是可笑?
可她真的,就記起來了。雖然不是全部,但是真的記起來了。
九玄安慰自己道,死灰尚且可以復原,失卻的記憶被找回也並非全無可能,或許,唔,或許是老天給她幾分薄面罷……
叔均和羽璃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東海之外。看天邊一片暗紅,這,正是這個地方不斷有生命隕落的徵兆。
“羽璃,接下來你暫且在此協助救助災民,我還要趕回少昊處理一些事。月娘和夢浣也會來這邊幫你的。”
“月娘和夢浣?呵,這二位我可並不認識。我看,還是不需要了吧。”
“隨你。不過我還是奉勸一句,仇恨在心中只是虐待自己罷了,不如放下。”
“放下?哼。好笑,如若換做是你,你會怎樣?別忘了,她們當初是怎麼逼我的。”
“換做是我,我或許會報復。可你曾是那樣溫文爾雅的女子,不要因為仇恨,讓你變成另外一個人。”叔均道,轉身看向羽璃:“一個連你自己都不喜歡的人。”
羽璃盯著叔均,忽地莞爾,施禮道:“多謝五帝關心。”
“我先走了。過陣子再來這邊看你。你且小心。也莫讓賴賴擔心。”
叔均漸行漸遠。羽璃仍在原地發著呆,滿腦子都是他那句——“可你曾是那樣溫文爾雅的女子,不要因為仇恨。讓你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連你自己都不喜歡的人。”
半年之後,災情終於漸緩,羽璃在東海的聲名遠揚。
某個慶功的夜裡,東荒百姓載歌載舞,感激神女羽璃現世救助。叔均果然如約來接她,準備帶她回少昊王宮中,那裡為她的功德準備了一場盛宴。
一入扶桑,一直金色的大鳥便飛上來,嚇得羽璃大驚失色。
“拜見聖獸!——”周圍的侍衛紛紛下跪。羽璃這才穩住心緒,一看那鳥果然正是三足。
三足熱情開口:“終於又見到你了!”
羽璃笑著也行大禮:“羽璃拜見聖獸神尊。”
“那個……九玄呢?聽聞帝江大人出世。可也曾過來?”三足緊張道。
“不曾,帝江大人和九玄都還在天山。”
“……啊,”三足極不情願的樣子,瞬間整個鳥都低落下去,不悅道:“怎麼卻偏偏只有你來了?”
“我……”羽璃尷尬著低頭,不知如何作答。
叔均見狀,便上前打圓場:“聖獸有所不知,帝江大人元氣尚未完全恢復,加上九玄身體不適,平時都在天山休息。東海瘟疫肆虐,所以雪蓮花花神九玄特意派羽璃來救治百姓,順便替她來看看您。”
“哦?真的是還惦記著還要看看本神鳥?哦吼吼吼……”
“……自然,呵呵。”羽璃也跟著說著,心裡卻一陣陣失落,不是滋味。
終於行至少昊王宮,夢浣作為準王妃前來迎接羽璃。聲勢浩大,一切禮數週全,羽璃謹慎地一一微笑應付著。直至宴席之上亦一切正常,很是和諧。
夢浣許是吃飽了,拿了帕子裝模作樣地抹了抹嘴。羽璃見她這模樣不由冷哼,心道這是要開始了。果不其然,夢浣沒由來得突然說道:“世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