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怪我不好,又說錯話了,”九玄吐吐舌頭,抽抽鼻子,嬉皮笑臉:“嘿嘿,再次啟動失卻之陣後,我定要勤學苦練,才不輕易把花神和天山交出去呢!爹孃,到時候我就會變得很厲害,誰也打不過,誰也欺負不了我們!哈哈哈,說好的小雞燉蘑菇呢?快點快點,我都餓死啦!”
七日之後,九重天的聘禮就被送到了天山。九玄死活不肯答應,帝江不知這其間原委,但也礙著九玄朝夕不保的命數,只得硬著頭皮婉拒——理由是九玄年僅一千二百餘歲。尚且年幼,不足以成家。
做媒的西王母笑著道:“親事可以先定下來,畢竟成婚也要在數百年之後。那九重天天帝早已料到此事,特囑咐我告訴你。定下親事也是為二族走的更近些罷了。這些時日帝女在九重天與那太子紫微相處得甚好,我也是看著的,如此也才放心跟帝江大人說這樁好姻緣,帝江大人無需擔憂。”
“這……”帝江犯愁,這其中的為難,看來終於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多謝西王母苦心,可九玄她……”
西王母見九玄和帝江一直對此事有推拒之意,心裡也不由得揣測,便問道:“怎麼?她可是另有心上人了?”
“不不,娘娘莫怪。九玄並非有意拒絕太子。只是這孩子生來就有頑疾。這麼多年也是治不好。恐怕這婚事,沒那麼容易。哎,九玄承蒙天帝和西王母厚愛。可她自己都不知道過了今天,明兒個是什麼樣。如若答應了這樁親事,豈不是辜負了二位的一片心,更是對不住九重天天帝的抬愛。”
婚事就這樣推脫了下去,可九玄“生有頑疾”的訊息,如春日裡雨後的野草般瘋狂蔓延,很快,便天下皆知。
不久,天山就來了一位訪客,這訪客正是九重天的太子。紫微。
遠遠的天邊剛剛騰起絲絲紫霧,羽璃便來芙水臺喚九玄:“看這徵兆多半是紫微也來看你了,這些日子外面的流言蜚語多了些,你縱悶在家裡不知道,也要裝裝樣子給他看。”
九玄打了一半的長長的哈欠被生生噎住。紫微會來天山,她早有心理準備,可未想竟這樣快。要她裝樣子……裝病歪歪的樣子?還是大家閨秀的樣子?
稀裡糊塗已經在羽璃的幫助下換上了件水藍的碧紗裙,顯得九玄看起來格外柔若無骨弱不禁風,格外賢惠端莊。九玄有模有樣地又扯了塊蘇繡的帕子,蓮步輕移,眉目顧盼生輝,時不時佯裝痛苦捂著帕子輕咳幾下,唔,的的確確是要死的樣子。
“我先忙著下去準備了,你先裝作不知他要來,好生在這裡歇歇。”羽璃囑咐著便匆匆離去。
九玄如獲大赦般癱坐在美人靠上,看看外面的太陽倒是晴朗,便從窗子探出頭。
瞬時,窗外一抹大紅忽地閃進視線,臉頰上貼過來的雙唇溫熱輕柔的觸感惹得九玄身子一軟,來不及晃盪,一隻大手已把她的腰扶得穩穩當當。
“喲,當真是這麼弱不禁風,惹人憐愛。”
“花,花陰?”
“怎麼,看見我很驚訝?”花陰狹長的鳳眼微微彎著,嘴角也牽起勾人心魄的弧度,卻叫人看不出他是在笑。
“你怎麼來了。”
“如今外面傳得你已經臥床不起,我掐指一算便知,定是我家寶貝兒被別的男人盯上了,我能不來瞧瞧熱鬧麼。”
九玄嘆口氣:“也沒什麼熱鬧好瞧,喏,不過就是裝裝死,得過且過。不過,這還是二百年來你第一次來天山,我倒是很驚訝……”
“是很驚訝,”花陰湊到九玄耳邊,輕輕曖昧地吹著氣:“就連剛剛被我佔了便宜,也都被拋到腦後了。”
九玄方才想起剛才好像的確是被他親了一下,老臉騰地紅了起來,結結巴巴道:“反、反正被你那個……也沒什麼關係。倒是你,若再不想著入仙籍,保不住哪天我就真的被別人搶了去。”
花陰眼角嘴角的弧度卻漸漸收攏平整,眼神溫柔如冬日波光粼粼:“玄兒,你對我這模樣,倒真像凡人的普通夫妻。”
這話說得九玄心猛跳一撲通,剛才的話也是脫口而出,這會兒悔得腸子都青了。不及反應,臉上又被花陰吻了一下。
身體好像瞬間被麻痺,無法動彈,就彷彿陷入了某個夢境。一切都顯得那樣不真實,包括耳邊飄來的這句:“玄兒,你好好的等我。”
待周遭清明,眼前只見一抹紅色一閃而過便消失不見。九玄順著窗戶一躍而出,剛準備殺氣騰騰追出去,就狠狠撞到一人身上,齜牙咧嘴摔在地上。
“一大早的就這麼活潑,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