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見到她笑,哎,也好。祝融想。
九玄作為花神,卻勾結妖族肆虐,天帝念其身份血統,又可憐其無神力,眾神仙參表。由九重天、少昊和塗山三方天帝決議,只削帝女九玄百花花神一職、收回上古神器神農鼎。不許她再出世。而百花花神一職,由秋海棠一族的公主羽璃接任,同時由羽璃來繼續掌管神器神農鼎。
可是,好巧不巧,前任花神九玄正偷偷居住在現任花神羽璃的住所柳香苑上。
可是,好巧不巧,這日。東海少昊的天帝叔均——也來了。
叔均原本舊傷已是累累,血日之戰時又與氼天鬥得不可開交,最終不惜犧牲眾神將為代價祭出禁術,導致後來勾動天雷地火之刑罰,險些喪命。唯有神農鼎能助其迅速恢復,故而來羽璃的柳香苑休養。
今非昔比,九玄定然無法再見叔均。羽璃管她不得,只是看著九玄苦苦哀求自己,一定別讓叔均發現她也在這就好。羽璃便只好隨她去了。
關於血日之戰的事,九玄沒有對羽璃說什麼。而對那日的事,羽璃所聞都是從去過十雲洲的眾人口中的流言得來的。當時天帝叔均為懲處九玄和氼天,遣散了眾人,終以赤炎之術殺氼天,卻留九玄一命。世人不知叔均與九玄有情,只道是天帝仁慈,帝江大人的創世之恩德,故饒恕帝女九玄罷了。
當然,九玄心中也是這麼認為的。
如今記憶完全恢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天帝叔均不過是個無情的君王。既是叔均,又怎會對她區區一個女子有真情。他要的,不過是利用她的身份罷了。氼天禍及天下百姓,自是難容於世,所以他的死她認了;天帝對她失望透頂,有意殺她卻被氼天救下,轉念留她,所以她便不該再生事端;可是,可是她對他那卑賤無恥的感情,卻不磨不滅不消不散,讓她再回不了頭。
不過她卻突然憶起一件事:少昊的赤炎之術,威力之大神乎其神,卻為何沒傷著她一分一毫?
好了傷疤忘了疼,九玄便是這樣。身為雪蓮花,自己的血肉是良藥,她不是不知道。她醫不好自己,卻醫得好他。這些年在雪蓮花池底修煉,她知道自己的氣血最是純淨,不用很多,只要一點血,就可以讓他很快恢復。哪怕,哪怕他那樣傷害自己;可就算只是報答當年在青鳳島上救助自己的恩德,這碗血也很值得——她這樣安慰自己。她如今還不肯回家,心中所剩的牽掛,也只有他。
敲了門,他應了。門被開啟,走進來一人,端著一碗不知名的藥,卻分明帶著股血氣的腥甜。這不由得讓他皺眉,並抬眼看了來人。
“你怎得傷得這樣重?”羽璃焦急地問道,並坐在榻旁。
無論是氼天所賜的刀傷還是雷火之刑,都不至於讓堂堂少昊天帝如此不堪。羽璃細細探查,發現叔均體內竟然還有被少昊一族才會的赤炎法術所傷,且傷得極重!思及此,羽璃更是驚疑,少昊之人豈會對少昊天帝動手?那不是少昊之人,又到底會是誰,竟讓叔均受了這麼重的傷?!羽璃心中更加確信——只有在十雲洲上,當時叔均單獨面對九玄和氼天,究竟……究竟都做了什麼。可那天在十雲洲上活下來的人,只有叔均和九玄之外,而九玄當時又被氼天護住,眼睛被捂個嚴實。所以誰都不知道,為何叔均會把自己傷成這樣。神力非凡的赤炎之術竟未傷及九玄分毫,如此想來……莫非?!
誰知叔均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手中端著的藥湯,道:“不礙事,這是?”
“哦,這……”羽璃從剛才的思緒中抽回,不好意思地低頭,似笑非笑:“花族的血肉能醫治百病,所以……也怕你嫌棄……”
他竟接了過去。羽璃和窗外那偷看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卻眼睜睜見他只是隨手倒掉。
羽璃大驚。而窗外的人,已是心如刀割。
“你知道。我討厭這些。”
第二日。九玄好不容易求了羽璃,再送一次。
“你這是何苦?他不願喝,你也……”羽璃掀開她的袖口,觸目驚心的刀疤,可見森森白骨。
“求你了,這次,你……你就說,少昊災情告急,若再不早點養好身體回去,恐生事端。”
“好吧。只是……”羽璃忽然又想起什麼。這件事在心底已經盤算了這麼久,事到如今。也是時候揭開謎底了。如此,羽璃便毫不避諱地問道:“玄兒,別瞞著姐姐。二百年前,你啟動失卻之陣,可是用了五件神器……”
似是發覺她心裡想問的關鍵,九玄壓低了頭,支支吾吾:“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