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意動,見他為自己的美貌發呆,羞澀之間,臉上卻是喜氣洋洋。
“當然說是兄妹了,我警告你,你不許再對我胡言亂語了,不然我非要你好看不可!”單鈺瑩惡狠狠地衝他道,怒氣衝衝地當先走開。
黃羽翔卻是毫不理會,接過她遞過的韁繩,牽馬快步走上幾步,與她並肩而行,道:“好好好……”眼睛一溜單鈺瑩,“既然我們已經是兄妹了,嗯,妹子,叫聲哥哥來聽聽!”
“你——”單鈺瑩氣急,終於知道黃羽翔臉皮之厚實在前所未見,自己再要與他固執己見,恐怕會名花早謝。當下也不與他爭辯,只是一個勁地往前走,心裡暗暗希望快點進城找到客棧。
行到城門口,守城門的衛兵見他們一個衣著華麗,貌美如花,一舉一動之間派頭十足;另一個雖然賊笑個不停,但氣宇軒昂,目光閃過之際,令人不自禁地心中一顫。知道這兩人來歷不凡,也不敢刁難他們,隨口問了幾名就放他們進了城。此際正是朱棣奪位後的第三年,天下大治,各地兵衛紀律甚是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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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黃羽翔在耳邊哥哥妹妹亂說一通,單鈺瑩始終不去搭理他,正煩不勝煩之際,“如意客棧”四個大字突地印入眼簾,芳心之中一片大喜,忙牽馬過去。
這家如意客棧倒是規模甚大,進進出出的人十分之多。單鈺瑩還沒行到門口,早有一個夥計迎了上來,問道:“兩位是住店還是打尖?”
“住店。”單鈺瑩沒有理他,倒是黃羽翔遞過了馬韁,道,“好生餵養,可別有差池!”
那夥計連連點頭,抬起頭來,看到單鈺瑩俏臉之際,整個人不禁怔住了。他雖然在這客棧裡做了十幾年,見過行行色色的客人,倒如單鈺瑩般美貌的,卻是絕無僅有。
正失魂之際,黃羽翔單鈺瑩兩人已進了客棧,他回過神來,暗自吞了口唾液,心中暗道:“媽媽的這個小子豔福倒是不淺,媳婦兒竟如此漂亮,當心遇上黑風寨的強盜搶去當了壓寨夫人!”人總是善妒,這劣根性極難去除。
兩人行到店中,黃羽翔走到櫃檯,道:“掌櫃的,住店!”
那掌櫃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一身衣著甚是鮮明,聞言道:“兩位要幾間房啊?”說完悄悄地打量了下單鈺瑩,心中暗贊幾聲。他年過半百,見多識廣,雖然也是驚豔,倒卻沒有像外面的夥計一般失魂落魄。
單鈺瑩緊張地看著黃羽翔,生怕他當真說出要一間房,那自己可要當眾翻臉了。
“兩間!”黃羽翔笑笑地看著單鈺瑩如釋重負的樣子,道,“在下與舍妹要到杭州去訪親,掌櫃的給咱們安排兩間上房。”
“好好好,”掌櫃的叫來一個夥計,道:“小三,快帶兩位到後院二樓的上房去!”
那夥計也不過二十來歲,當先領著他們倆個走在前頭。他邊走邊回頭單鈺瑩,但又生怕被發現,欲蓋彌彰,反倒惹得兩人暗笑不止。他引兩人到房中,道:“兩位請先休息。到吃晚飯的時候小人會來叫的。”說完便退了出去,走出幾步,兀自回頭不已,百般地不捨。
黃羽翔將門關上,兩人對看一眼,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黃羽翔道:“瑩兒,你的魅力還真是大啊。你看這一進客棧,多少人被你迷住了?”其時何止在客棧是如此,他們適才進城之際,多少人對單美人側目不已。
單鈺瑩嘟起了紅潤的櫻桃小嘴,道:“誰準你叫我瑩兒的?”
“我不是你大哥嗎?”黃羽翔色色地看著她的櫻唇,恨不得在上面狠狠吻上一番,道,“瑩兒,你怎麼不喊幾聲大哥來聽聽?”
他毫無顧慮地露出色狼之相,單美人卻反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側過臉去,道:“小賊,你不要得寸進尺!”但這句話色厲內荏,毫無威懾之力。
黃羽翔也不敢將她逼得太甚,所謂物極必反,遂轉移話題,道:“瑩兒,你家老爹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派頭那麼大?”
單鈺瑩見他不再調笑自己,也不去計較他怎麼稱呼自己,反正黃羽翔的不要臉她算是見識過了,而且這個小賊的身上彷彿有股特異的氣質,叫人生氣不起來。不過想到素來敬佩的父親,她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道:“你這個賊小子懂什麼?我爹爹可是浙江布政司長,這裡的一切都歸他管!”
黃羽翔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浙江布政司長”!那就是說浙江省的最高行政長官了。想不到自己竟在人家的地盤上公然擄了人家的愛女,還在人家的地頭上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