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是姐姐,快……快放我下來。”
永兒從任逍遙懷抱裡掙脫開,出乎意料的沒有迎上前去,反而藏到南宮鳳儀身後。
“原來是柳姑娘,幸會,幸會。”
任逍遙拱手作揖,含笑道。
柳姑娘點點頭,還以一個溫柔的微笑,接著扳起俏臉道:“永兒,別躲啦。”
柳永極不情願的走到柳姑娘面前,兩眼閃爍著狡黠的採芒,故作驚訝道:“姐姐,你上哪去了,害得永兒一頓好找。”
柳姑娘努力想要裝出氣惱的模樣,最後終忍俊不禁,失笑道:“你啊,明明自己偷跑出來,還想倒打一耙,看我回去不稟明爹爹。”
“別……別……姐姐,永兒知錯啦。”
柳永撒嬌道。
“柳姑娘,令弟天真無邪,想必不是有意偷跑的。”
任逍遙對柳永越看越愛,主動開口為他求情。
柳姑娘嫣然一笑,柔聲道:“好吧,看在任少俠面上,我就放你一馬。”
柳永愕然道:“任少俠?他就是姐姐時常提起的‘風流盜俠’任逍遙?”
柳姑娘柔聲道:“對呀,你不是一直說很想……”
柳永搶著道:“騙人,這位大哥哥做得一手好詞,肯定是個讀書人,怎麼會是武功了得的風流盜俠呢?
柳姑娘俯身蹲下,輕輕道:“永兒,天下間文武雙全的可不僅僅只有咱們爹爹哦。”
此話一出,任逍遙立刻猜到姐弟倆的父親便是柳凝濤。
柳永走到任逍遙身邊,神態天真的問道:“大哥哥,你真的任逍遙麼?”
任逍遙輕聲道:“如假包換,童叟無欺。”
柳永揚起稚氣未脫的小臉,撫掌道:“太好啦,我一直把你當成偶像,今天終於見著咯,日後我定要對朋友說,名動九城任逍遙抱過我哩。”
柳姑娘秀眉微顰,輕叱道:“胡鬧,任少俠的名諱是你隨便叫的。”
柳永嘻嘻笑道:“嘻嘻,現在不叫,日後就沒機會咯。”
任逍遙問言,愕然道:“為什麼?”
柳永雙手負後,像個小大人似的正色道:“因為我已經決定,從今天起拜你為師,跟你學習劍法武藝……對啦,還有作詞!”
任逍遙微一錯愕,旋又啞然失笑道:“永兒,我還沒到開宗立派、授業教徒的年紀,你若真想學武何不就近向柳堂主……”
柳永搶著道:“爹爹教務繁忙,哪有空教我。”
任逍遙苦笑道:“大哥哥要行走江湖,同樣沒時間啊。”
柳姑娘赧然道:“任少俠,永兒是個孩子,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柳永不依不饒的扯著任逍遙衣袖,撒嬌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拜你為師。”
倘是旁人,任逍遙豈肯答應,但看見柳永天真爛漫、童心未泯的模樣,不由自主的聯想起自己幼時纏著琴棋書畫四聖習武的情景,將心比心又怎忍拒絕柳永呢,於是笑道:“好吧,我收你為徒,不過學文習武只能選一樣。”
柳永興高采烈的拍手道:“嗯,那你教我填詞吧。”
任逍遙、南宮鳳儀相顧愕然,凌霄劍訣、飛仙化羽、逍遙無極掌都是舉世無雙的絕學,柳永只要學會一樣便終生受用不盡,誰想他竟視若無睹,非要學什麼填詞,好在任逍遙的文采習自琴棋書畫四聖,尚不至於辱沒家學淵源的柳永,勉強傳授他些許曲風體式、詞調聲腔也還應付得來。
“恩師在上,請受徒兒大禮。”
柳永朝著任逍遙跪下,深深就是八拜。
十年後,他果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詞調的創用、章法的鋪敘、景物的描寫、意象的組合和題材的開拓上自出機杼,成為古往今來第一大詞家。
柳永笑嘻嘻的站了起來,歡呼雀躍道:“好耶,我有師父咯!”
柳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任逍遙,致歉道:“永兒年紀小不懂事,日後倒要勞煩任少俠了。”
任逍遙正要說話,柳永插嘴道:“姐姐,乾脆我把師父介紹給你,讓他做我姐夫,好不好?”
柳姑娘嗔怒道:“永兒,別亂講。”
柳永神秘兮兮的笑道:“我就知道姐姐不肯,因為你心裡已經有男人啦!”
柳姑娘頓足道:“胡說,哪……哪裡有。”
柳永嘿嘿笑道:“前幾日天我去你房裡找你,見到你在箋上把‘長相思、長相憶;珠淚紛紛溼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這幾句詩詞反覆寫下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