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巨木之後走出一個年輕人,一身月白長衫,俊美儒雅,他邊走邊笑道:“宛師妹,我這首《詩經。秦風。蒹葭》可否貼切?”
司寇宛秀眉微皺,旋即笑道:“妲師兄風趣地緊,果真才高八斗,儒雅不群。司寇宛佩服之極!”心中嘀咕道,妲嶽桓這人自負風流儒雅,一旦遇上還是及早脫身為好,要是被他糾纏上,可就麻煩了。
來人急忙擺手,笑道:“宛師妹見笑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客氣?!什麼才高八斗?呵呵,宛師妹有此閒情雅緻,師兄我正好碰上,那就陪陪師妹。”
司寇宛心中一動,展顏笑道:“不敢當。妲師兄對景吟詩,很是悠閒啊!司寇宛羨慕還來不及呢。”說這轉身走近花叢。
妲嶽桓緊隨其後,笑道:“宛師妹天資聰穎,只有你才是我的知音啊!記得上次在飄香崖上眾弟子陪同師祖們中秋賞月,宛師妹填了一首‘人月圓令’驚絕四座,月姥姥都誇你是谷中第一女才子呢!”
司寇宛淡然一笑,緩緩說道:“妲師兄過獎了,其實那只是我隨意應景之作,當真貽笑大方。對了,莫非谷中即將有什麼喜事?要不然你怎麼這麼高興呢?”
妲嶽桓看看四周,低聲說道:“宛師妹,你還不知道吧?咱們雪、月兩宗和影宗過兩天召開聯席會議呢!”
“奧?!”司寇宛心頭微震,裝作不經意的說道,“這不是還沒有到年底嗎?好好的開什麼三宗聯席會議呢?”
妲嶽桓笑嘻嘻的說道:“嗬嗨,這個都是師祖們的事情,師兄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司寇宛眼珠一轉,決定詐詐他,裝作不樂意的說道:“哼,其實我已經聽說妲師兄你也要參加這次三宗聯席會議。你現在是月宗的重點培養弟子,自然是瞧不起我們這種人了。”
妲嶽桓見她粉臉緊繃,忙陪笑道:“宛師妹,這個……”
司寇宛撇撇嘴,說得:“既然妲師兄不肯說,那我也就不強求了,告辭!”
“噯,宛師妹,你不要生氣。”妲嶽桓急忙攔住司寇宛,說道:“其實這件事是月姥姥安排的,她老人家特意囑咐師兄我不能偷漏訊息的。不過,既然宛師妹想知道,那師兄我就告訴你。”說罷,他靠近司寇宛,四下張望無人,方壓低聲音說道:“月姥姥說這次聯席會議,主要是討論兩件事情。”
“什麼事情怎麼神秘?”司寇宛問道。
妲嶽桓說道:“一件事情是商談近來谷外局勢,聽說變化不小,似乎有什麼重要人物即將抵達;另外一件說是安排一件事情,好像和谷中年輕弟子有關。至於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司寇宛心中劇烈震動,這次會議內容看來月宗早有安排,只怕寧師祖和雪師公都被瞞在鼓裡,否則的話,方才雪師公應該告訴自己的。想到這裡,她暗暗猜測,究竟是什麼人即將到達長春谷,這麼保密?第二件事和谷中年輕弟子有關,那究竟是什事情?莫非讓哥哥參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宛師妹!”妲嶽桓叫道,“你想什麼呢?”
司寇宛立刻回過神來,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突然捂著胸口說道:“哎呀,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妲師兄,恕不奉陪!”
妲嶽桓訝道:“宛師妹,要緊嗎?師兄扶你回去吧!”
司寇宛擺擺手,說道:“不必了,我自己能走回去。妲師兄,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說罷轉身緩緩離去。
妲嶽桓眼中神光一閃即逝,嘴角流露出奇異的笑意,過了片刻,徑直離開。
司寇宛邊走邊留神,轉過一個彎,悄悄回頭察看,見妲嶽桓已經走遠,又重新折回,順著幽徑走去。走過兩個岔道,前面赫然出現一個絕崖。崖邊雲霧翻騰,深不見底,對面影影綽綽,隱約有一座巨大的黑影。
司寇宛微一躬身,嬌聲說道:“雪宗弟子司寇宛有事欲入內,煩請蒼閣主放行!”
過了一會,對面傳來蒼老的聲音說道:“嗯,是宛兒呀!你有什麼事情?”
司寇宛說道:“蒼閣主,宛兒想進‘萬經巖’查詢一些東西。”
“那好,你就進來吧!記住這裡的規矩!”蒼閣主說道。隨即,崖邊雲霧沉降下去,顯露出對面的情形,只見十餘丈開外赫然聳立著一塊巨碩無朋的危巖,上面刻著三個蒼勁的篆書——萬經巖。絕崖和危巖之間依舊雲蒸霧騰,翻滾起伏。
司寇宛笑道:“多謝蒼閣主!”說著飛身縱起,躍過深澗,緩緩落到危巖之前。此刻,巖下大門慢慢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老者,他身材魁梧,白鬚飄飛,眼睛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