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燒焦了!
對此段小邪向兩位縱火英雄表示了崇高的敬意,他扛著掃把,一手叉腰站在門檻內嘖嘖嘖地搖頭說:“炒個菜也能弄出這麼大動靜,——什麼叫高手?這才叫高手!”李不捏著下巴,也在旁邊一本正經地感慨:“我也一樣,甘拜下風!”阿瀟和韓冰冰兩個人蔫頭耷腦站在角落裡,跟兩隻等著被扒皮的青蛙似的,聽著他們的揶揄卻捏著衣角連聲也不敢做。
“幹活!”
慕九捧著水盆站在門檻外猛地一聲咆哮,段小邪離得最近,被怒火一噴立即跟只被踩著尾巴的貓似的彈向了屋子中央:“我先來掃塵土!你們快去提水來洗地!……”
這場忙碌直到太陽西斜時分才線路,除了鍋蓋得臨時讓段小邪琢磨著釘一個以外,勉強算是恢復了原樣,至少晚上又能煮飯吃了。
小別後重逢的驚喜沒有,驚恐倒是一堆一堆的,除了殘敗的屋子,不過罵歸罵恨歸恨,鬧完了之後慕九看著那倆倒黴孩子也不由得在心裡嘆起了氣,瞅那可憐勁兒,還不就是餓得麼!倆敗家子兒誰也不會做飯,沒去把那袋子小金箭和金冠當廢鐵賣了換飯吃已經算不錯了!
都是沒吃過苦的孩子,也怪不了他們什麼。何況除了這個之外,屋前屋後倒也還算料理得妥帖,各間屋子裡每天都有掃地,衣服天天都洗了,包括那隻瘸腿貓,倆小孩兒也跟照顧寶貝似的給它洗了個澡。慕九繞到後院看了看,茄子又能摘一框了,辣椒也密密地在樹上掛了一片,菜泥還有些微潤,看起來交待下的事情都沒有瞎對付過去。尤其是井旁邊那棵花樹,更是被阿瀟照顧得格外精神,只是那花蕾還是花蕾,都幾個月了這半點也沒有要開花的意思。
“這些日子有沒有什麼人來過?”她邊彎腰摘了兩個小南瓜邊問。
冰冰老實地說:“沒有。”
她隨口問了一句:“這麼安靜?”
冰冰想了想,便遲疑地說,“也不是……你們走的那天夜裡,家裡好像來過人,那裡是半夜,我還沒睡著,明明聽見屋後有腳步聲來著,可是我沒見到人,我出去的時候阿瀟也披衣出來了,他說是小貓在屋頂瞎弄的。”
阿瀟聽見問話,從草井邊走回來說:“是呀,那小貓腿雖然瘸了,可是總喜歡在夜裡竄來竄去的!改天得拿條繩子栓一栓才行,不然可鬧得人沒法睡。”
慕九直起腰,沒好氣地拿手裡的南瓜敲他:“人家瘸了腿就夠可憐了,你還要拴著它,讓不讓人活了?你這種思想極端不正確,這明擺就是欺負人的封建社會加資本主義社會的階級思想!明天你倆開始就給我刨菜地去,好好勞動改造改造!”
“……”
這一天一夜折騰下來累得都快趴下了,可為了慶祝這一趟大有所獲地歸來,也為了安撫安撫倆小縱火犯,更為了這樣那樣的某種原因,晚上慕九還是打起精神來歡歡喜喜炒了幾個菜,跟大夥兒樂樂呵呵地喝了點酒。
山莊裡終於又恢復了原有的歡聲笑語,幾輪閒話下來,阿瀟和韓冰冰很快忘記了自己闖下的禍,津津有味問起了他們在開封府裡的詳情。飯桌上段小邪自告奮勇當起瞭解說員,將所有事情說了個仔仔細細,包括怎麼認識秋恨水的、以及她讓他幫忙找表姐的那一段,說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繪聲繪色。
韓冰冰聽完馬上就冷哼起來了:“我看那姓秋的要不是個女人,你一定不會這麼好心吧?”
段小邪板起臉說:“誰說的?遇見誰我都這麼好心!”
韓冰冰冷聲一嗤,伸手去搶他的杯子:“還喝什麼酒啊?趕緊找人去吧!人家可說好了還要好好報答你呢!”段小邪嘿嘿笑道:“急什麼?遲早會找到的!”阿瀟一直在旁邊坐著喝酒沒做聲,這會兒卻開口說:“你說秋恨水的表姐曾經在春花樓出現過?”段小邪一扭頭:“你很熟?”阿瀟紅著臉搖搖頭,“沒……我又不是你!——那你幹嘛還回來?留在開封去找不就行了?”
段小邪一攤手說:“我也想啊!可惜後來我已經去過那裡,每個女孩子的房間包括丫環我都去看了一遍,根本就沒有一個人身上是有什麼紫蓮花的!我想到慕九從前在那裡呆過,就想回來問問她,可惜她也沒見過!”韓冰冰接過話去,紅著臉冷冷地說:“真不要臉!偷看那麼多人家女孩子的身子還好意思在這裡說!”
阿瀟抿抿嘴,轉回問李不:“你說你在街上遇見了五個青衣樓的人,後來青衣樓的人又跟那個秋恨水打起來了?”
“唔。”李不點點頭,“不但如此,那天我還親眼見到他們進了間小屋——”他喝完了杯子裡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