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領悟了籤辭中靈劍的意義,決意以自己的清白去換取段獨聖的性命和火教的滅亡。
說到此處,凌霄抬頭望向黑沉沉的天際,似乎仍記得那個可怖冰冷的早晨,他的長劍刺入段獨聖胸口的那一?那;他心中充滿了憤恨悲傷,他以為他已永遠失去了最心愛的人。
凌昊天聽得痴了。他知道父母曾率領中原武人與火教作對,最終殺死了火教教主段獨聖,卻從不知道父親和段獨聖之間的糾纏恩怨竟是如此之深刻,父母曾做出的犧牲又是如此之慘重。
凌霄靜了一陣,才道:“你母親對我恩情深重,我自當用一生一世的敬愛珍惜來報答她。我當時自然知道真相,但是我曾答應過她,我絕不會讓她的孩子沒有父親。這麼多年來,我從來也沒有後悔過。比翼和雙飛是你孃的骨肉,便也是我的骨肉。你明白麼?”
凌昊天望著父親的側面,心中激動難已。他一向知道父母極為恩愛,卻不知他二人當年曾經歷過怎樣的生離死別、怎樣的憂患痛苦,才能夠相守共度一生。父親完全知道大哥二哥不是自己的孩子,他為了不令妻子難過,才一意隱瞞,甚至更加倍疼愛這兩個孩子。凌昊天一直以為爹爹疼愛大哥二哥甚於自己,若說自己不是爹的孩子,他還可能相信,但大哥二哥…他心中陡然對父親生起一股新的敬意:如果換做是我,我能為心愛的人這麼做麼?
凌霄又道:“段獨聖死後,正派中人為絕後患,決定痛下殺手,將火教餘孽盡數肅清剷除,一個不留。那一戰之後流的血,只怕不比我們在獨聖峰上流的血少。孩子,我為甚麼要告訴你這些往事,是想讓你知道我們和火教過往的冤孽血仇是如何的深重。唉!冤冤相報何時了?下手害你大哥二哥的,或許便是火教的餘孽。他們對凌家懷有著深仇大恨,我完全能明白。你若再去找他們報仇,這冤仇便永無止休了。”
凌昊天低下頭,說道:“爹,我懂了。大哥二哥的事情我不能不去追查,但我不會抱著憤恨報仇之心而去。”
凌霄點了點頭,望著自己唯一的小兒子,心中又是感慨,又是喜慰,說道:“小三兒,這些日子可苦了你。”
凌昊天搖頭道:“大漠上好玩極了,我開心都來不及,哪有甚麼苦的?爹,我交了四個很好的朋友,改日一定要讓你見見。”
凌霄奇道:“我知道你和趙觀在一起,原來還有其他的好朋友麼?”
凌昊天笑道:“趙觀是我的好兄弟,他當然算一個。我還結識了一位豪爽平實的蒙古王子,名叫多爾特,他為了顧及義氣,竟違揹他父王的命令,放了我和趙觀逃出他父王的大營。另外兩個是一匹神馬,一隻神鷹。這匹馬啊,日行千里,到了月圓的晚上,還能長出翅膀來飛呢。這隻鷹更是不得了,武功了得,從高空直衝下來,啄人眼目,百試百準,便一流高手也擋它不得。”
凌霄不由得笑了,心知小兒子誇張吹噓,心情卻也輕鬆了許多,說道:“有這麼神奇的麼?我一定要見識見識。好啦,我出來這麼久,你娘一定很掛念了。我們快回去罷。”
父子二人並肩回到龍宮,燕龍已等在門外,看到他父子一起回來,又驚又喜。凌昊天叫道:“媽!”衝上前一把將母親抱起,笑道:“咦,媽,你怎地矮了許多?”
燕龍見兒子已長得比自己高了,心中喜不自勝,笑道:“小頑皮鬼,快放開你娘,讓我好好看看你。”
凌昊天兀自抱著母親轉了幾個圈,才將她放下,笑道:“你要看就快看,等下我不耐煩了,就不給你看了。”
燕龍笑道:“小鬼頭,身子長大了,裡面還是個小娃娃。”拉起兒子的手,仔細端詳他的頭臉身子,說道:“我的小三兒果然長大了許多。聽說你受了好幾次重傷,可都沒事了麼?”
凌昊天道:“爹剛才看到我跟壞人打架,身輕體健,武功一流,哪裡還有半點毒傷病痛的痕跡?”
燕龍向凌霄望去,凌霄微笑道:“小三的身體好得很。只是他練了一身高強武功,是甚麼家數,我可看不出半點譜子。”
燕龍笑道:“這還不容易?定是在天風堡學的了。小三兒,我早聽說你在銀瓶山莊闖關成功,獨冠群英,見到了蕭大小姐。”
凌昊天一笑,說道:“娘,你訊息還真靈通。”當下說了在銀瓶山莊中的經歷,並說出蕭柔患了不治之症。凌霄微微皺眉,說道:“改日我得親去天風堡看看蕭世侄女的病。”
燕龍嘆道:“蕭姑娘的父母都是沉浸於音律的出世高人,沒想到兩位會這麼早便去世,留下的孩子竟也受病魔纏身。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