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百從十八層地獄深淵裡爬上來的惡魔。
它倆之間有種很微妙相互制約相互依存的關係。金色豎琴是面具的天敵,只要操琴者可以將它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黃金面具就會被它壓地死死(但實際上能與豎琴達到天人合一之境的操琴者萬年來屈指可數)。
沒有面具,豎琴就失去它存在的意義,而沒有豎琴,就好比是全世界只有壞人沒有好人,那黃金面具統治的世界還會有趣嗎?
正因為這種關係,讓它們之間存在一種聯絡,時刻洞悉對手情況。
最瞭解自己的是敵人。
秋水此刻感受到的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呼救聲,正是來自湖底的豎琴。
秋水迅速掃視四周,發現纖凝和藍逸飛不在場。他們會去哪裡呢?答案只有一個。再看綠竹,眉眼間的憂心藏無可藏。平日裡吱吱喳喳的她,竟然沉默了一早上。秋水頓時發覺一切都好似按照某人寫好的劇本上演而他不過是其中一名盡責的演員。
“斷叔叔,把比賽拖到我們回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十一可能出事了。”秋水言語間滿是擔心,與剛才一意孤行的鐵腕莊主判諾兩人。
提到十一,斷陽不禁一愣。那是她妹妹的孩子,若他出什麼事,斷陽的愧疚這輩子再難抹去。
秋水從斷陽肯定的目光中得到滿意的答案,看了一眼已經掃去頹廢之勢的俊才。他是馳騁沙場的勇士,莫說只剩半把刀,縱使是身已殘,人已廢,也擋不住的他奮力拼殺,一往直前的熱血氣概。
可是秋水朝他重重地搖搖頭。俊才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戰鬥。
然後轉頭看長天時,他的空間傀儡已經喚出,大挪移之咒已經完成。秋水欣慰一笑,他倆之間竟如此默契。
雲歌眼中含淚,卻倔強得不肯落下。秋水從始至終都不曾看她一眼。
斷魂殿內,迷宮通道中。
“速度得快點,我感覺到快要控制不住他了。”潘虹略顯吃力地說道。
“他的精神意志那麼強,連你的迷魂術都控制不住他。”纖凝吃驚地看看走在前方引路的十一。十一貌不驚人,甚至有些慘白瘦弱,而這樣一幅單薄的身軀下卻是強於常人數倍的精神力。也難怪他能忍受湖底永無天日的生活,若換成一般人,早就瘋了。而纖凝還忘了一點,十一是豎琴的操琴者,也算是潘江的半個同行。
“噠啦•;•;•;•;•;•;”十一的手指劃過金色豎琴的琴絃,眼眸裡多了幾分清醒。
“快。”纖凝急忙喊一聲。
潘江立刻再次施展迷魂術,當真是有苦說不出。
迷魂術的使用對他自身的負擔是極大的,一日內只能只用兩次,但是今天竟讓在兩個小時內被十一掙脫了五次,第六次施展時潘江明顯感到力不從心,然而只要想起盟主的警告,他還是萬萬不敢大意。
走完最後一個拐角,眼前是驅趕不盡的黑暗。
大殿之中只有一處光明,是那個金色豎琴散發出的光芒。
纖凝和潘江同時露出笑容。
纖凝仔細觀察,緩緩上前,可還未踏上豎琴所在的平臺,她身體右側逼來凌厲的殺氣,一把白扇破空而來。
金色豎琴的光芒落在藍逸飛展開的紙扇上,紙扇一抖,金光隨之跳動。
“藍公子好雅興,竟然尾隨奴家,想來定是不安好心。”這話從纖凝口中說出,怎麼聽都像是小怨婦對情人撒嬌。
藍逸飛紙扇一開,風度翩翩,半分曖昧道:“纖凝姑娘這麼說可是冤枉在下了,在下不過是想,既然姑娘喜歡這把豎琴,何不讓在下取來,好好琢磨一段時日以防其中有什麼不測傷了姑娘,等在下確定其中沒有什麼秘密後,再送還給姑娘。”
纖凝眉目一轉,似水柔情盡失,殺人奪命之勢立現,手中的皮影人偶向藍逸飛唰唰飛去,輕啟紅唇道:“只怕藍公子愛不釋手,捨不得給奴家,奴家還是自己取來,免了藍公子動手的好。”
黑暗的環境給了皮影人偶絕佳的掩飾,它們如同真的融入黑暗中,肉眼已經無法識別。而它們劃破空氣時發出的聲響成了它們的唯一破綻。
藍逸飛紙扇連連搖擺,上下起伏,只聞風聲和皮影人偶被割碎的聲響。
纖凝再變出一隻皮影,皮影迅速伸展變大,與藍逸飛比起來,只壯不瘦,只高不矮。
與纖凝對陣巴倫時候不同,這隻皮影人偶竟然一瞬間跑到藍逸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