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蕭瀟綿綿的雨聲悄悄停了,悠悠揚揚的琴音漸漸響起。
秋水覺得身體在不斷上浮,琴聲不停,擴散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它像是對秋水緩緩的述說著什麼,可是周圍越來越吵,他聽不清,越是聽不清,秋水越是急迫的想要知道。
秋水睜開眼,陽光灑進屋,有點刺眼。他躺在床鋪上,不在冰冷的水裡。琴聲消失了,噪聲消失了,房間內安靜極了。
他坐起身,看見床沿邊上有人趴睡著。那個人有矢車菊一般湛藍的頭髮。秋水想起湖水下乘著光而來的人,他的手輕輕觸控著那一頭藍髮,心裡安靜極了。
無論什麼時候,只要看到這一頭藍髮,再大的恐懼也會消失,一切彷彿都將變得美好。
突然,藍色長髮從秋水手中滑落,秋水收回手。
長天驚喜的坐在床沿上,一手摸著秋水的額頭,一手摸著他的額頭,確定秋水沒有發燒後才肯放心。
秋水過度使用魔法,又遭到黃金面具的破體而出,還差點溺水身亡,所以在他被救起後,昏迷了三天。而這三天裡,長天和雲歌一直輪班照顧。
“長天,你們都回來了嗎?我好想你們啊!在湖底的時候我就在想,你們都到哪兒去了。結果你看,我一醒來就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秋水拉著長天的衣袖孩子般講道。
長天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敲了敲秋水的腦袋,“你怎麼還是像個孩子,永遠都長不大。”
“長不大才好呢!長不大就有人照顧,有人疼,有人愛。”秋水摸了摸頭,偷偷的吐了吐舌頭。
“可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長天幫秋水把枕頭立起來,讓他靠著。
秋水一直盯著長天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怎麼了?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長天摸了摸臉。
秋水貼近壞笑道:“不是,是我不相信你們真的回來了。你讓我掐一下臉好不好?”
長天側過臉,秋水毫不客氣的在長天俊朗的臉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啊——”長天忍不住叫了出聲“你謀殺啊!下手這麼重。”
此時俊才破門而入,看見秋水的手放在長天臉上,指著秋水鼻子大叫:“好哇你個秋水,大病初癒就敢調戲我兄弟,色膽包天啊你。”
秋水聽他這麼講,一把摟住長天的手臂:“我就調戲了,你不服氣嗎?”一副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德行。
“長——天——”秋水拉長了聲調嗲嗲的叫了聲長天的名字。
誰料剛才一直乖乖的長天“咻”的一下把手臂從秋水懷中抽出來,站在俊才身邊,兩個人非常整齊默契的摩擦手臂,表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然後二話沒說,逃了出去。
留下一臉茫然的秋水看著他們來不急關上的門。
事後,秋水才知道原來長天三人比他們還要早到橫日莊園半個月,只是一直都處在暗處。斷陽在訓練他們身體素質近一年後,提出要訓練心智的要求。
“高手對陣,除了比武技魔法外,心裡承受能力的強弱也很重要。高手往往會形成一種迫人的氣勢,若是心性不定,心浮氣躁很容易受不住這種氣勢而自爆短處,未戰先敗。”
在斷陽的帶領下,他們來到這裡,雖然長天和俊才都不明白為何斷陽會知道山河陣這個東西,但他們都沒有問只照著斷陽的要求時常進入陣。一旦出現危險,斷陽總會即使把他們帶出山河陣(俊才說,其實就是被斷陽一腳踢出去的)。
秋水他們進行第二輪比試時,他們三人一直隱蔽在樹林中。當斷陽得知山河陣為第二輪比試內容時頗為驚訝,但還是按兵不動。直到長天看到秋水落水,飛一般的衝過去救人,斷陽攔都攔不住。等到長天跳下湖把秋水救上來後,俊才已走到人前,而斷陽不見了。
話說奄奄一息的秋水在接受衡日莊園的光明魔法師的治療,長天、雲歌、綠竹和孟高潔四人緊張地守在秋水身邊時,俊才笑逐顏開,跟花蝴蝶似的在人群中亂竄。
話說當俊才從大老遠看到藍逸飛時,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喊一聲:“淫賊兄。”緊接著火急火燎的飛奔到藍逸飛面前,兩人擁抱的場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親兄弟相認,當然沒有人看到藍逸飛痛苦的微笑,天地可鑑他當時真的有一掌劈死跟他稱兄道弟的俊才的衝動。從那以後,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外表看起來風度偏偏的歐宣國丞相之子,是跟大衛一樣的貨色。所有女性,包括客人和丫鬟對這個淫賊全部掉頭就走,所有男性,包括客人和主人奴僕全部投以鄙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