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溫遠忽然來了興趣,把手邊的習題冊仍到一旁,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蘇曼沒好氣地敲了一下小姑娘的腦袋,“先上課,上完課再講故事。”
溫遠癟癟嘴,一邊揉腦袋一邊趁機又問了一個問題,“那,在您看來,小叔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蘇曼看著她,略略思考了一會兒,笑了,“A sober…sided and sensible man”
一個持重且理智的人。
用來形容他,最好不過。
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
十一點半的時候,蘇曼放下了書,伸了個懶腰。
她側頭,看著身旁這個帶著黑框眼鏡,趴在桌上認真做著習題的女孩兒。整個人看上去很瘦,臉蛋也是巴掌大,可偏巧頂著一個蘑菇頭的髮型,無端端生出幾分滑稽的可愛來。說話的聲音很好聽,甜而不膩。
蘇曼忽然覺得有些意外,這樣的一個普通的女孩兒,竟會是他的侄女。
看著她,她難免有些恍惚。
“好了,今天先到這裡吧,你也累了。”
蘇曼合上了她的練習冊。在abc裡泡了一上午,溫遠同學腦袋也有些暈,看見蘇曼遞過來的一盒香蕉口味的牛奶,她眼睛一亮,接了過來。
蘇曼看著她小饞貓的模樣,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溫遠快樂地收拾好了書包,站在門口,她笑眯眯地向蘇曼道別:“蘇老師,我先走啦。”
“先等一下。”
蘇曼換好衣服,拿著錢包,跟她一起搭電梯下樓。
溫遠一邊吸著牛奶一邊問道:“蘇老師,你有事要出去嗎?”
蘇曼淡淡一笑,“去買瓶老抽,家裡的那瓶吃完了。”
“唔。”
溫遠看著她,怎麼也想象不出,她這樣看上去不食煙火的人,下廚的時候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象。
肯定,也是極美的吧。
溫遠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吸管。
“怎麼了?想什麼呢?”
看她一直低著腦袋,蘇曼不禁出聲問道。
溫遠搖了搖頭,正巧到了一樓,電梯門一開,陽光照了進來,溫遠同學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來。
她率先走出了電梯。
早上臨來的時候跟溫祁鬥了一嘴,溫遠已經不抱他會來接自己回家的希望了,可是當她走出樓道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而且是很大一驚。
不遠處,正停了一輛車。而這輛車,坐了幾次下來,溫遠也熟悉了。正是溫行之那輛賓利。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站在原地,看著溫行之從車上走了下來。
今天的天氣熱得有些反常,溫行之下車時只穿了一件白襯衣,熨燙整齊的襯衣與他貼合地嚴絲合縫,極佳地襯出了他修長挺拔的身材。他的形容亦是一絲不苟,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低頭看了一下腕錶,向樓道走來。一抬頭自然能看見她,可他僅有的反應也只是眉頭微微一挑。
溫遠有自知之明,今天她是因為英語不及格被他打發到這裡來補英語的,所以他不給她好臉色,也是正常。可最起碼也是一個月沒見他了,身為叔叔,表現的親切一點兒,不會掉一塊肉吧?
溫遠嘟嘟嘴,站在了一旁。
在這裡看到溫行之,蘇曼多少有些意外。她清楚,他回國之後,多半都是在T市的GP分部工作,在那邊也有套房子,而他工作又很忙,哪怕從T市到B市不到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回來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
可到底是涵養極好,蘇曼淡淡一笑,說道:“過來了。”
溫行之嗯了一聲,“課結束了?”
“嗯。”蘇曼摸著溫遠柔軟的頭髮,臉上的笑意一直不減,“來接遠遠回家的吧?”
溫行之沒說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溫遠。
今天穿的這套衣服倒是合身,只是頭髮沒打理好,有些蓬鬆,鼻樑上還架著一副眼鏡,嘴角還殘留有奶漬。
他習慣了,每次瞧見這姑娘,都是一副不佳的上鏡模樣。
溫遠被他打量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用爪子撓了撓頭。
溫行之收回視線,看向蘇曼,“麻煩你了。”
“哪有。”蘇曼擺擺手,“這孩子還是挺聰明的,教她,費不了多少力氣。”
蘇曼回國之後就在B大外國語學院任教,偶爾系裡的老教授身體不適了,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