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來。這要真到了報志願的時候,她還不得完蛋啊。
溫遠懊惱地揉揉頭髮,發了一會兒呆,從書包裡翻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聽著從聽筒裡傳來的嘟嘟聲,溫遠抬頭看看錶,快要到午飯時間了,應該能接通吧?
“溫遠?”
溫行之的聲音傳了過來,溫遠簡直想歡呼了。頗有些委屈地喊了一聲小叔,溫遠小朋友把剛剛的事對溫行之複述了一遍。
溫行之聽完之後,不疾不徐地說:“平時對我不是挺會陽奉陰違的,怎麼換個人就不敢了?”
溫遠撇嘴,沒說話。
察覺到溫小朋友的吃癟情緒之後,溫行之微微勾了勾唇角,“總歸是高考完了才報學校,你現在考的怎麼樣還不清楚,想這個問題為時過早了。先把手頭要做的事情做好再說罷。”
“你會幫我不?”溫遠小朋友狗腿地問道。
溫先生似是冷哼了一聲,“你不是最擅長給我製造麻煩?”
溫遠嘿嘿一笑,“小叔,我考T大好不好?”
T大,T市最好的一所學校。
溫行之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微一挑眉,說:“有這本事考過來再說。”
不出所料的,那頭的溫同學歡天喜地地掛了電話。溫行之默默地聽了一會兒電話裡的忙音才掛下了電話。
好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最不濟又是給自己找了四年的小麻煩而已。如果不照鏡子,溫先生一定察覺不到自己眼神變得有些柔和。
折回身,他按下內線電話:“整理一下T大的報考資料,送到我辦公室。”
因為這通電話,溫遠心中似是多了幾分底氣。再接下來的衝刺的一個月間,溫遠同學拿出了之前上學十餘年都不曾有過的勤奮勁頭。看得家裡人是目瞪口呆。
家裡人當然也表示出了相應的重視,而且讓溫遠覺得受寵若驚的是,在距離高考還有一週的時候,遠在國外的父親溫行禮竟然回來了。
六月初的天氣已經熱了起來,在離高考距離還有一週的時候,十一中放了假。溫遠慢吞吞地收拾著她堆得跟小山一樣高的書,一是在等家裡的勤務兵來接,二是,她還想再看看這個校園。哪怕這校園裡面最讓她記憶深刻的兩個人都不在了。
傍晚的時候,等到校園的人都走光了,勤務兵才開著一輛小吉普來接溫遠回家。回到溫宅,甫一下車,就看見溫行禮的那輛霸氣的輝騰。溫遠不由一驚,父親回來了?
她把書交給勤務兵,急急地向大廳走去。大廳裡就兩個人,喬雨芬和溫行禮,原本是正在說話的,看到溫遠進來,都不禁抬起了頭,向她看來。
這注目禮弄得溫遠有些尷尬,她站在原地,抓抓頭髮:“我、我聽說爸爸回來了。”
喬雨芬回過勁來,笑著對溫行禮說:“你看,孩子聽說你回來,都高興成什麼了。
溫行禮只是笑笑,沒說話。
喬雨芬走過去接溫遠的書包:“聽說咱們家最小的小朋友要高考了,你爸爸特意騰出了幾天的時間回來看看你。”
“倒也不是特意,這次回國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似是怕溫遠因此而壓力大,溫行禮淡淡地解釋道,他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喬雨芬,對溫遠招招手,“來,遠遠,跟我上樓。”
二樓書房。
家裡共有兩個書房,爺爺一個,父親一個。因為父親一年泰半在國外,極少用到,所以這個書房設計的就不如爺爺那個大。溫遠一走進來,就感覺到壓力襲來。
她乖乖地站在書桌對面,低著頭,沒敢看溫行禮。良久,聽得對面那人低低一聲嘆息:“站過來點兒,你就這麼怕爸爸?”
溫遠抬抬頭,囁嚅道:“不怕。”
溫行禮苦笑著搖搖頭。這也怪不得她,他坐在書桌前,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說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還行。”溫遠甜甜一笑。
“那就好,不要太緊張。不過就是一次高考。”
溫遠點點頭。
溫行禮沉吟片刻,又問:“想好報哪兒了麼?”
鑑於上一次的經歷,溫遠不敢直接說了,只是搖了搖頭:“還在想。”
溫行禮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他看著面前這個女孩子,不知何時,竟然長得這麼大了。雖說還是一張娃娃臉,可到底還是成熟懂事了不少。
他看著溫遠,在一陣沉默之後,說道:“那聽聽爸爸的建議,留在B市讀書怎麼樣?”
“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