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溫遠同學因為隨便冤枉人而被“小施懲罰”了一番,事畢,洗完澡窩在被子裡,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三十多歲的男人不能輕易得罪,尤其是禁慾很久的三十多歲男人,威力簡直堪比殺傷性武器。一整晚被折騰地小死幾回的溫遠此刻有氣無力地在心裡抱怨,第二天要回B市,她卻連行李都顧不得收拾,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這一覺就睡到第二日中午,還是溫行之將她從床上挖了起來,收拾了一番東西,親自送她到了車站。
溫遠一言不發地換了車票,之後就有些蔫蔫的。溫行之仔細瞧了瞧她的模樣,伸手順了順她腦瓜上翹起的頭髮,昨晚應是矇頭睡了。
溫遠抬頭瞄了他幾次,最終,忍不住說道:“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不跟我一起回去了?”
難怪昨晚那麼折騰她。
“這邊還有事情沒處理完,過後還要去A鎮一趟,不過年是一定會在B市過的。”
“我不信。”她嘟嘴,說完,屁股就捱了一掌。
“我何時騙過你?”
溫遠紅著眼睇他,末了埋頭往他懷裡靠了靠:“那我等你。”
溫行之俯身抱了抱她,站在下行電梯口看著她檢票進站。忽覺有道白光一閃,待他側頭去看,那道光卻又不見了。
溫行之微微蹙了蹙眉,在原地站立了片刻,直到溫遠的背影全然消失不見,才轉身出了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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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預報早有言,B市今冬的氣溫將創近十年同期最低。雖然很久之後溫遠才有更深切的體會,然後剛走出車站的那一秒,溫遠著實被凍得不輕。
她站在原地,左右張望了一番,竟沒見家裡來接的車。倒不是一定要人來接,只是前幾日跟家裡通話時喬雨芬主動提及了要人去接,此刻沒見著,溫遠便覺得有些奇怪。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給家裡打個電話。只是剛撥號至一半,便聽見前方響起了兩聲短促的喇叭聲,她不耐煩地抬頭,待看到車裡的人時,瞬間睜圓了眼。
是溫祁,此人正一手握著方向盤,優哉遊哉地靠在車上。姿勢跟溫行之如出一轍,不過由他做來,便多了幾分不正經。
溫遠慢悠悠地收起了手機,圍著他的車轉了一圈。溫祁見狀也跟著下了車,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特瀟灑地來一句:“怎麼樣,我這新車不錯吧?”
牧馬人吉普車,確實挺夠範兒的。
“結實不?”溫遠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那必須啊。”溫祁答得特豪爽。
溫遠點點頭:“那我踹一腳試試?”
“你敢!”
溫大少臉色變了,拎起她就塞到副駕上,上了車猛一踩油門往家開。溫遠不禁歪倒在一旁,狡黠地笑。笑得溫祁想撓她:“笑,笑,你再給我笑!”
溫遠撇嘴:“我說呢,這四年我回來都沒見你接過我,怎麼這次來了,原來是有新車顯擺來啦,幼不幼稚!”
溫祁也不跟她生氣了,眉一挑,說:“怎麼說這車也是我自己買的,掛的是軍牌,車上還有警報,按兩下?”
溫遠切他:“你好好開車吧,別擾亂交通了。”
溫宅在市郊,所以一路開過去也算是暢通無阻。回到家裡,整個溫家的院子都出乎溫遠意料的大亮著,溫遠看了眼溫祁,而他什麼也沒說,抬了抬下巴,跨進了院門。
廳門跟院門正通著,所以站在門口的喬雨芬和成奶奶一眼就看見溫遠了。喬雨芬含笑立著,而成奶奶卻迎了出來,一把抱住了溫遠。
溫遠還傻愣愣地站著呢,“奶,奶奶,今天家裡來人了?怎麼這麼熱鬧?”
成奶奶捏捏她的鼻子,“可不是嘛,今天家裡兩個重要人物都回來了。”
“兩個重要人物?”
“一個你爸爸,另外一個,可不就是你。”
溫遠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喬雨芬,她笑著向她招了招手,“來,趕緊進來吧,溫祁再不把你接回來啊,這桌上的菜又得熱一遍。”
餐廳裡,擺了一桌子菜,其中大半都是溫遠愛吃的。
溫恪溫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喝茶,而溫行禮則坐在一旁看檔案,瞧見溫遠進來,便放到了一旁。
溫遠猶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地跟兩位長輩打著招呼:“爺爺,爸爸。”
溫恪點了點頭,面容中透著慈祥,而溫行禮則是直接站了起來,接過了她後面背的書包:“回來了?這一路可辛苦?”